但剛剛的羅傾還舒坦得很,到了車上卻反應過來,開始後怕了。她總覺得今天就像是冬樹之前得罪了譚總和杜導的那次。

她很擔心會惹什麼麻煩,羅傾現在皺巴著一張臉,像個小苦瓜一樣問:“冬樹啊,今天這事……”

冬樹看了羅傾那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得罪是肯定的,但問題不大。冬樹想安慰一下羅傾,她想了想,認真告訴她:“沒事,沒那麼嚴重。”

“我沒打他。”

也是,羅傾想了想,覺得冬樹說得有道理,確實沒上次嚴重。上次冬樹可是把譚總和那麼多保鏢都打了的。場麵鬧得實在太過難看,才導致了之後的局麵。

但又一想,羅傾覺得自己也墮落了。

不打人是多正常的事情,她怎麼能因為冬樹沒打人就覺得放心呢!

羅傾唾棄自己的職業素養,立刻拿著手機開始聯係不同的人,進行善後工作。車上隻有羅傾一個人焦慮著,其他三個快快活活的,根本沒當回事。

冬樹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小憩。

清卉和小宜在興致勃勃地聊天,小宜最近喜歡上了不同顏色的口紅,但她覺得自己用不了太多,挺節省地搞了很多小樣來。

小央覺得小宜這副樣子可憐巴巴的,自己花了錢,托了朋友,從國外買了些少見的小眾口紅。

小宜天天擺弄她那些口紅,還試圖自己用不同的口紅調出其他顏色來。今天清卉用的就是小宜自己搞的,持久度不行,但顏色挺好看。

現在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沒人在乎羅傾的水深火熱。

等她們回到公司的時候,羅傾終於聯絡結束了。她長舒了口氣:“這次沒事。”

“那個勳董事,確實是公司創始人家族的,現在的總裁是他舅舅。但他能力不行,公司其實沒給他多少權力,他舅舅也知道他能力不行,給足了他錢,讓他花天酒地。”

“今天肯定是惹到他了,但他不影響公司的決策,他們那邊哄哄他就好了。”

“對了,那邊的負責人說要和我們道歉,這事不怪我們。”

事情算是解決了,但羅傾心裏有數,那個勳董事大概之前用同樣的法子成功過不少次,這次才這麼理直氣壯提了出來。

她們今天能順利出來,主要還是因為冬樹現在有了這個實力。

品牌方那邊的歉意並不是道給勳董事的錯誤行徑的,也不是道給被冒犯的小宜的,而是道給了之後冬樹可能帶給他們的利益。

羅傾心裏看得太透徹,她向來都知道行業內的情況,現在也不覺得心涼。

隻看著旁邊清卉和小宜相互塗口紅沒心沒肺的模樣,羅傾長歎一口氣,她拍了拍冬樹的肩膀:“好好拍電影吧。”

這才是她們的底氣。

這裏有很多好看的花兒,無數人想染指,隻能拚命守護好了。

羅傾這一番心思百轉千回,剛剛還在說事情解決了,忽然間就感慨萬千,讓冬樹好好拍電影。

冬樹搞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但羅傾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冬樹隻能點了點頭。

杜疼仍然在寫她的劇本,中間她外出了幾次,去一些地方查了資料,她還請了自己朋友,來幫忙檢查了自己寫得沒把握的地方。

至於曆史方麵的信息,她通過冬樹和大學曆史係的老師聯係上,確保不出問題。

杜疼前期寫作比較慢,主要慢在故事的架構和人物底色上,這些大塊的信息確定之後,其他的信息填充起來便快了很多。

她劇本寫得差不多的時候,冬樹和穀導便開始了選景。按照杜疼的要求,冬樹和穀導跑了好幾個地方,去實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