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贏的可能。”

“謝謝大家。”她認真地鞠了躬:“我知道我要求太高了,給大家造成了困擾。”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配合著我的固執和任性。”

冬樹這樣說著,真心地感激著所有人。

本來隻有她和杜疼兩個人的小小夢想,現在竟然有了這麼多人的參與。

她不覺得餘淵有什麼問題,她將所有的責任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大家慢慢散去之後,冬樹走到了餘淵的身邊。餘淵仍然穿著他的鎧甲,鎧甲上有血跡,裏麵在不同位置安裝了幾個血袋,在遭受攻擊時會陸續破開。

待會,這副鎧甲會脫下來,送到服裝組,上麵的血跡會被處理幹淨,然後重新安裝好血袋,等待下一次的拍攝。

餘淵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冬樹也坐了下來,她微微扭頭看向他:“餘淵。”

餘淵微微嗯了一聲,但什麼都沒說。他覺得冬樹給了他機會,因此對於自己現在的表現,覺得十分愧疚。

冬樹聽到了他的回應,她輕輕笑起來。

“多虧了有你。”她小聲說:“如果不是你,我們這部電影就沒辦法拍下去。”

“我的要求太苛刻,謝謝你一直配合我。”

餘淵仍然沒有抬頭,仍然隻是嗯了一聲,但這一聲,已經微微帶了些鼻塞的聲音。

冬樹沒有再繼續陪他,她起了身,向外麵走去,想給他留一個安靜的空間。錢岱等在旁邊,準備等冬樹離開了,他便過來陪餘淵。

但冬樹向外剛走了幾步,身後的餘淵便有了聲音。

他猛然抬起頭,帶著哭音大聲對她的背影喊:“等我拍完了,以後就再也不和你一起拍戲了!”

他發泄一般喊著:“你真的要求太高了,我是個好演員,我能拍好,但你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他有些委屈地宣泄著,但再次承認了自己是個好演員,他跟著冬樹的思路,將一些自己遇到的難題放到了她的身上,自己便再次找到了自信。

冬樹背對著他,臉上隱約露出了笑容。

“好,”她沒回頭,大聲回應著:“以後不拍我的戲了,但現在,你是個好演員,就得把手裏的戲份演到我滿意!”

既生和清卉等在外麵,他們聽到了裏麵的聲音,清卉有些擔心,看到姐姐從樹林裏走出來,清卉立刻上前問:“姐,怎麼了?”

既生也問:“怎麼聽著像是吵架了?”

冬樹搖頭:“沒有吵架。”

“我是導演,所以必須擔責。”她誠實地承認:“我現在是主心骨,寧願被討厭,我也要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就像是將軍,必須為了整隻隊伍的方向負責一樣,現在她也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

比起做一個老好人,她寧願成為一個沒那麼討人喜歡的、但正確的導演。

清卉小心地盯著姐姐的表情,確定剛剛餘淵發泄的話沒對姐姐造成任何傷害,她才放心下來。

“姐姐最好了,”她又變成了甜蜜蜜的女孩:“我最喜歡姐姐了。”

既生瞅了她一眼,自己也很想說這種話,但他又覺得自己比清卉要臉,實在說不出來。

但不說出來,他便擔心自己是不是不如清卉嘴甜,姐姐會不會就沒有那麼喜歡自己了?

既生猶豫了一路,到了營地快吃飯的時候,他才積攢出巨大的勇氣來。秀寧姐燉了雞,又給既生留了個大雞腿。

既生把雞腿夾到了姐姐的碗裏,冬樹正在喝水,清卉也還沒過來,封年在旁邊躍躍欲試,很想過來聊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