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一個人,隻能吊著個心,等在門口。
偶爾還有些年輕的醫生也站在門口,激動地看著裏麵:“這可是最難的手術,要是成功了,就是經典案例了,能上教科書。”
護士不滿地瞪了這個醫生一眼:“病人家屬在這兒呢!”
醫生緊張地看了冬樹一眼,生怕冬樹生氣。但冬樹直愣愣地看著關著的病房門,心裏沒有一點情緒。
中間,有護士出來,急匆匆地讓冬樹簽署什麼單。
冬樹簽了很多張,上麵的詞語都很嚇人,但她心裏什麼想法都沒有,隻安靜地簽了一張又一張。
手術做了很久,之後還有術後的其他流程。
冬樹等了幾天,嘴巴上幹出了皮,也不記得自己每頓飯吃的什麼,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終於等來了能進病房的時候。
“手術成功了,”醫生鬆了口氣:“賀教授果然是全國頂尖的專家,如果不是他,你妹妹這次凶險了。”
“之後,你妹妹需要漫長的恢複期,但恢複期後,她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但還是要注意,千萬不要情緒波動太大,不要劇烈的運動。”
“你妹妹這次爆發,應該就是情緒太激動或者劇烈運動導致的……”
冬樹走進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清卉,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如果既生在,也許會說她現在是個真正的小怪物了。
但既生不在。
既生不在了。
她隻有清卉了。
冬樹奔過去,輕輕抓住了清卉的一隻小手指。
這就是她唯一擁有的了。
她又守了很久,這次能看到清卉,總算比守在外麵更安心一些。很久後,清卉終於掙開了眼睛。
她看著趴在床邊的冬樹,小聲叫:“姐姐……”
冬樹抬起頭,清卉便看到了姐姐現在憔悴得不像樣子。清卉有些想哭,她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像虛無飄渺地在空中,看到了姐姐在外麵癡癡地等著她。
清卉即將哭出來的時候,冬樹哄她:“不要哭,你哭了,姐姐更擔心。”
清卉就憋回了自己的眼淚,她隨口問:“哥呢?”
冬樹摸了摸她的頭:“等你好了再說。”
這一下,清卉便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有些不敢信,但姐姐現在憔悴成這樣,清卉不敢再追問。
等兩周後,清卉終於能出院的時候,冬樹才告訴她既生已經走了的事情。
清卉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
她知道,自己的得救和既生的走之間,肯定存在著什麼關係。
但他為什麼走得那麼急?為什麼要為了她回到那一家去?
清卉無法接受,她發著脾氣:“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冬樹立刻嗬斥她:“清卉!”
但清卉仍然很生氣:“姓江的那一家,豬狗不如的,他怎麼能回去!”
清卉之前也討厭江家,但沒有討厭的這麼厲害。冬樹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來一些疑點來。
為什麼當時清卉送了醫院,校長就立刻跟了過來?聽說還是校長打的急救電話,但不是說清卉是在教室裏暈倒的嗎?
江家人找過冬樹,那他們……是不是也找過清卉?
冬樹一激靈:“清卉,你暈倒的時候在哪裏?”
清卉看了她一眼:“不在教室……”
冬樹已經猜到了:“他們對你說了什麼?”
“和對姐姐說的一樣,我一激動,就這樣了……”清卉聲音有些虛,但隨即憤怒地說:“所以他為什麼要回去!他為了我回去,還不如讓我死了!”
冬樹總覺得有些不對,江家說的話,自己都對清卉說過一遍了,就是擔心她生氣,所以提前讓她知道情況,她怎麼還會情緒激動到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