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下人這麼稟告,蓉娘子就急了。
原來,她今天自從是在二樓觀戲台之上看過了紅娘子所演的那出《梁祝》之後,那可真的是被打擊得不小的。因為,她發現那出《梁祝》不管是劇情、曲子、唱詞,那可都是毫不遜sè於她的那一場《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她的心裏自然是覺得沮喪了,可是,這還不算,那紅娘子在演到了最後之後,居然是給它來了個憑空消失了,那可就更加地是打擊了蓉娘子的信心了,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想超越這一點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也不會甘心就這麼被紅娘子超越了過去啊,因為,那紅娘子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可是就在她的燕樓上做的,這用她們行內的話來講的話,可就相當於“踢場子”了,而且,還讓紅娘子給踢成功了,所以,她的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
可是,不好受又能怎麼樣?眼前的這一著的話,確實是她徹徹底底地失敗了,所以,隻能是著眼未來了。
不過,要想著眼未來的話,“詠月公子”韓服就是一個很為關鍵的人物了。
因為,他所“作”出來的那一場《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雖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那是沒有《梁祝》好的,可是,卻也絕對不差,甚至是可以說,除了《梁祝》以外,這天下間,要想是再找到另外一部足以和《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相提並論的戲曲,那可真的是極難的。
所以說,她是認為,韓服的學問還是有的,隻是好巧不巧輸給了秦永而已。而她的想法就是,還是要盡可能地交好韓服,這麼一來的話,那才有可能讓他再為自己寫戲了,而如果是再寫一出戲的話,誰說他就一定是寫不出比《梁祝》更好的戲曲呢?所以,想到了這一點,她馬上就派人去請韓服了,可是沒有想到,此時的韓服,卻早已經是徹底地消失無蹤了。
“小……小姐,婢……婢兒是覺得,就算是找到了韓公子,恐……恐怕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在蓉娘子心急如焚,並且是打算加派人手去繼續找韓服的時候,最底下的一個侍女,這個時候就忍不住說道了。
而蓉娘子呢,聽到她這麼一說,倒是也奇怪了,於是就問道了:“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找他沒有用?”
“小……小姐,婢……婢兒也是今天早上聽人說的,要是說錯的話,你……你可莫責怪於我。”
“好,好。不怪你,快說吧!”
這個侍女,其實是整個燕樓裏麵比較低級的丫環,主要是負責在一樓的大堂之內去伺侯那些算不上是貴賓的客人的。所以,她與蓉娘子的關係,遠遠沒有二樓的那些丫環那麼好,所以,這個時候要說出那件事情,還是要請蓉娘子事先同時不追究她的任何責任才敢講。
“是,是!小姐,婢兒早上是聽一樓的幾個客官們說,那……那個‘詠月公子’,應……應該是另有其人,而……而非是那個韓公子!”
“什……什麼?這……這是真的?你……你能肯定?”
蓉娘子一聽到這番話,那可真的是被震了個目瞪口呆的,什麼叫“詠月公子另有其人”,什麼叫“非是那個韓公子”?這……這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這些天來,豈不是一直在伺候著一個冒名頂替的人?可是,那怎麼可能呢?至少,那出《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戲曲,確實是他寫給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