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樹從小第六直覺就特別靈敏,所以在隨著主持人的提示轉彎入座時,就感受到自己的臉上投注了一道特殊的眼神,但是他沒有多大在意。意料之外的,就是那一聲爆炸般的響聲。莫名的向台上望去,卻看見台上高挑美麗的女孩直直注視著自己。眼神給人的不是那些女孩子看到漂亮男生驚豔的感覺,是極大的驚異夾雜著悲和喜。
什麼都不了解的他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情。
他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繼續走向自己的目標座位。身後的白瑞也隻是疑惑地跟上去。
風在佐溪的話語中回過神來,微垂腦袋眨了幾下眼睛。那個男生的確不是詹子言,雖然側麵粗略看起來的確是像極了,但是相比較詹子言來說,眼前的男生麵容更精致,性格上帶給人一種冷漠有溫柔的雙麵感,而詹子言則是完全相反的陽光派,雖然這縷陽光最後化為了黑暗。
她不急不慢的從地上將話筒撿起來,向主席台下方的人致了幾聲歉意,便繼續自己的工作。
佐溪皺皺眉,略微擔憂地望了她一眼。
似乎是感覺到了旁邊人的心理,風回頭向佐溪溫暖地笑了笑,以表明自己的平定。
佐溪看到了那個笑容,心裏繃緊的弦鬆了鬆,這才大步從主席台一旁的階梯走下去,到台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台上的倩影。
關於詹子言,一直是風心裏的一片霧霾,或者比喻成埋在土層深處的原子彈。風是通過哥哥風言才認識詹子言的,當時那兩個男生是活生生的一對生死哥們兒,幾乎成天黏一塊,也許其中的奧妙也隻有他們兩人共同擁有的“言”字知道。
令風沒有想到的是在冥冥之中自己漆黑封閉的內心深處居然因為長時間被籠罩在詹子言這輪溫暖的太陽下而滋生了一絲依戀,黑暗之花最終居然和光明使者成為了伴侶。但是,這段故事的結尾居然是光明使者握著黑暗之花的藤荊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畫麵永遠定格在詹子言握著風把持著手槍的手,將子彈射入了自己的胸口,然後黯然倒下。
他們之間的細節佐溪也不清楚,至少那時佐溪還不認識風。
想到一半,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藍牙耳機裏傳來“嘀嘀嘀”的提示音。
“佐溪,告訴我,席清那死丫頭一定是在你旁邊對不對!讓她接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樂天揚風風火火的吼聲。
佐溪無奈,長時間的接觸下這種情況經常發生,以至於現在的情況他早已預料到,一定是席清又把樂天揚給耍了一通,然後一切通信設備都切斷。至於耍了什麼呢?分析一下就知道了,今天中午應該是新生接待,而此刻目前樂天揚一定獨自一人麵對著專題課程教室發飆著,因為根本就不會有Linter的特別裝備介紹。而那個教室到棟A01的路程不算上下樓和拐彎隻算平麵距離就相差“十萬八千裏”。
沒有打電話給馬丁反而打給了他,這種情況說明了馬丁早就已經提前做好準備把樂天揚的手機號丟進了免打擾係列,至於是什麼時候設置的,佐溪猜想大概在那一句“我不作答行嗎”之後的五分鍾內。這讓佐溪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效仿一下,畢竟鼓膜常年累積受刺激是一件不健康的事。
他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發現了不遠處看著他捂嘴死命偷笑的席清。
出乎詹樹的意料,接待會開始後並沒有像別的學校一樣有一長串的發言,除了老校長風莫稍稍講地長了點,其它沒什麼,這期間也隻用了八分鍾罷了。
此刻歐陽飛飛正坐在自己的右手邊咂巴咂巴地啃著一罐子爆米花,詹樹將自己呼吸的幅度調整小了一點,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會把這些甜的要命油膩的一塌糊塗的東西嚼地那麼津津有味,當然,他從三歲開始就再沒有吃過。其實爆米花實際上並沒有他心裏想像的那麼恐怖,唯一讓詹樹討厭它的原因就是,他對爆米花過敏。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歐陽飛飛完全是擠在自己旁邊,詹樹鬱悶,為什麼二年級的明明有專門的座位她不坐偏要擠到新生座位區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