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溫雨綿加班回來。
今年她大四,找了一家上市公司實習。
實習業績在部門裏拔尖,不過得經常加班。
拖著疲憊的身體,輸入密碼,打開別墅的電子鎖,她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黑黢黢一片,一如她每晚回家的場景。
但不同的是,當她按開玄關處的燈,卻發現鞋櫃前多了一雙男人的皮鞋。
皮鞋擦得透亮,幹幹淨淨,纖塵不染。
入戶門旁的垃圾簍裏,塑料袋空蕩蕩的,扔了半截煙頭。
昂貴的楠木地板上,四處散落著女人的衣服以及一雙高跟鞋。
溫雨綿換了鞋走進去,用腳踢開擋路的衣服。
她徑直朝客廳走去,沒有開燈,就摸著黑坐到了沙發上,從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
幽蘭的火光照亮她半張臉,此刻她的眼神空洞,裏麵沒有半點情愫。
她咬著煙,火苗就要靠近煙頭的時候,她卻反悔了。
把整根煙抽出,往茶幾上一丟。
手撐著額頭,便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
別墅是四室兩廳的格局,麵積不大不小。
溫雨綿所在的客廳,距離次臥很近。
即便次臥的房門是關著的,她還是能依稀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
“這是你家,別這樣,就不怕被她知道?”
“怕就不會帶你回家。”
“那讓我親一個?”
溫雨綿隻覺得心髒被萬箭穿心了般,痛到不能呼吸。
可即便這樣,她臉上仍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雨綿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是被女人的一陣驚呼聲給吵醒的。
「啪」的一下,有人打開了客廳的燈。
接著,一個赤條條的女人站在她麵前,驚慌失措地捂著自己。
“啊,綿綿,你……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今晚你不是加班……到很晚……”
女人花容失色。
可是從次臥走出來的男人卻一點不慌亂,淡定地套上睡袍,勾上女人的脖子,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寶貝乖,今晚你自己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好……”女人低垂著眼眸,一副弱質纖纖的模樣。
她匆忙地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臨走前,還不忘跟溫雨綿解釋:“綿綿,我對不起你,是我勾引存修的,你千萬別怪他。你若要生氣,要打,就打我。”
“滾。”溫雨綿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很平淡。
女人卻像受了極大的委屈般,抿了抿嘴:“綿綿,你千萬別氣壞身子,我改天再來跟你解釋。”
說完這話,不忘深情地看了紀存修一眼,柔聲道:“存修,你好好跟綿綿說,我、先走了。”
說完,抓起包包,推開公寓的門便離開。
當聽到門「哐當」一聲關上後,溫雨綿才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
她很從容地坐直起來,翻開自己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張疊地四四方方的白紙出來。
把白紙攤開,正麵有圖像,還有字。
“紀存修,我懷孕了。”
溫雨綿淡淡道,聲音細到似風一般輕柔。
男人站得離她很遠的地方,看都不看檢查報告一眼,便冷道:“打掉。”
他果決的反應,好似要殺死的是一個跟他毫不相關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