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少女從樓梯上滾落,額頭磕在台階邊緣,頓時鮮血直流。
樓梯口,打扮豔麗的貴婦左臂環胸,右手翹成蘭花指,掩唇笑得陰陽怪氣:
“哎呦,小亦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呐?”
鮮血很快染紅了地毯,旁邊的傭人一驚,正要上前攙扶,結果被貴婦一個冷眼瞪了回去。
冷笑一聲,孟穀玉抬起腳,鑲著碎鑽的高跟鞋輕輕一踹,腳邊的行李箱順勢滾落。
最後砸在少女身上,摔成兩半,五顏六色的衣服散落一地。
聽著少女發出悶哼,孟穀玉優雅地緩步下樓。
細長的高跟有意無意,正好踩在少女張開的手心,左右碾轉:
“老實簽了《股份讓渡書》,不然別怪我……啊!!”
孟穀玉的話還沒說完,就化作淒厲慘叫。
少女張開的纖纖玉手,前一秒還無力微蜷,下一秒卻突然抽出翻轉,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隨著腳腕一痛,孟穀玉重心一歪,整個人向後仰去,重重地摔在身後的樓梯上。
天旋地轉間,孟穀玉隻覺後腦勺到耳根一陣鈍痛,滿腦子隻剩嗡鳴。
磕在樓梯棱角上的脊椎,也像斷了一樣,發出一聲脆響。
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哪裏遭過這樣的罪?
頓時疼得臉色發白,蜷縮著痛呼。
而目睹了這一幕的傭人,念在她平日裏趾高氣昂的“情分”,出奇一致的選擇了從客廳開溜。
片刻間,偌大的別墅隻剩下兩個人。
原本趴在地上的少女,捂著額頭緩緩站起來。
一邊梳理著腦中的記憶,一邊機械地轉了轉脖子,聲音沙啞茫然:
“你,她媽?”
“你才踏馬!不要臉的小賤人!”
孟穀玉知道淩亦沒教養,卻沒想到她還敢這麼罵自己,一下子顧不上渾身疼痛,劈頭蓋臉罵了回去。
聽到這話,淩亦皺了皺眉頭,剛睡醒一般迷蒙的眼底,瞬間結上了一層寒霜。
抬手,隨意抹去眼瞼的血水,一步一步,向孟穀玉走去。
最後,淩亦半蹲在樓梯上,沾血的手指捏住孟穀玉的下巴,認真瞧了瞧這張塗滿粉底的臉,才有些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你的確不是我媽。”
....
腦中湧入的記憶告訴淩亦,原主,也就是現在的她,是被s市豪門薛家抱錯的假千金。
眼前的婦人,是她的養母,孟穀玉。
前幾天,薛家人為救重病的薛老爺子,全家都和老爺子做了骨髓配對測試,結果意外發現,原主和薛家並沒有血緣關係。
剛才養母口中的股份,是一年前,薛老爺子剛開始發病時,在遺囑裏給原主的35%的薛氏企業股。
也意味著薛氏企業的實際控股權。
這一年來,原主的養父母一直想把這些股份據為己有。
在他們看來,原主不學無術,臭名昭著,壓根兒就是薛家恥辱,根本配不上這些股份。
而且,女孩子最後,都是要嫁人的。
到時候,薛氏的財產,就跟他們兩口子沒關係了。
所以兩人又是跟老爺子軟磨硬泡,又是對原主軟硬兼施,想改動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