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忐忑不安地看著莊婧溪,“郡主,奴婢……”
後麵的話她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她想問他還能不能回莊老夫人身邊繼續伺候。
可她的確也沒臉說出口。
莊婧溪也不可能再讓佩兒回到莊老夫人身邊繼續伺候著。
畢竟當初佩兒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告訴她實情。
她也一直等著佩兒告訴她實情。
但是這麼個人卻一直跟啞巴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她曉醫理,如果不是因為祖母身邊有暗部的人護著。
隻怕祖母早就真的中了毒她還茫然不知。
說祖母真的因為中毒而出了什麼事,那便是死,一千個佩兒也換不回的。
莊婧溪淡淡地看她一眼,道:“你以後不需要再回老夫人身邊伺候了,回去照顧你爹娘吧。”
“趙惠蘭自身難保,不會再有能力再威脅你爹娘了,你若還不放心,拿下你這些年積攢的積蓄,帶著你爹娘離開就是了。”
她連對一個丫鬟都這麼溫和。
圍觀的人更是要落下淚來。
“永康郡主如此心善,那趙惠蘭怎麼就豬油蒙了心非要這麼害她呢!”
“可不是嗎,趙惠蘭都這樣做了,郡主居然還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與她計較,唉,趙惠蘭會遭到報應的!”
莊婧溪聽著眾人的誇讚,並沒有什麼表情。
她是心善和寬宏大量嗎?
不,她是不會讓趙惠蘭就這麼死了。
趙惠蘭還不知道莊崇山給她下了毒,還沒有被所有人拋棄。
還沒有眼睜睜地看著趙家大勢已去。
怎麼能就這麼簡單的去蹲牢獄呢?
她當然要讓趙惠蘭真正一無所有,被病痛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不過這一天,也很快就會到了。
趙惠蘭被扔在趙家門口,有不少人趁亂往她身上扔了許多石頭。
甚至還有往她身上踩了幾腳的。
趙家的奴婢因要幫著將趙惠蘭抬回府內,身上也不慎挨了不少臭雞蛋爛菜葉子。
一將趙惠蘭送進院子,回來的時候,那些仆婢們紛紛忍不住吐槽。
“真是晦氣,好端端地將咱們也給連累了。”
“你看看我這身上,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真是個害人精!”
“她怎麼還有臉活著?我若是她,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早就一頭撞死了!”
一個穿著青衣裳的奴婢,一邊捂著嘴幹嘔,一邊忍不住罵道:“誰知道她臉皮怎麼這麼厚,又惡毒又心黑!怎麼不死在莊府,偏偏來禍害咱們!”
幾人正吐槽著,卻正好碰上了手裏捧著一本詩集的趙淑柔。
趙淑柔的打扮與往常無異,頭上沒有什麼金釵絹花,依舊是素衣銀釵,但仍有孤傲姿態。
如雪中盛放的白梅,清雅堅韌。
她見自家的丫鬟如此狼狽,又聽見她們說這些什麼晦氣怎麼還有臉活著的話,不由蹙了蹙眉。
趙淑柔將書拿穩,停下腳步問:“發生了何事?你們為何都是這種模樣?”
未曾想到自己吐槽的話,竟然被主子姑娘聽見了。
幾個丫鬟都有些慌。
趙淑柔見他們吱吱嗚嗚,眉頭不由地皺得更緊了,“到底什麼事?支支吾吾的做什麼?還不趕緊將實情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