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孫鶴軒垂下眉眼,眸中掠過了一絲笑意。
有一句話他沒說,從前他在孫良楓眼中,的確隻是一個東西。
但如今會如何,可就不一定了。
因為一向冷靜的孫良楓,因為一瓶紅梅失了態。
孫鶴軒覺得十分有趣。
到了這個時候,他方覺出莊妙菱的作用來。
孫良楓眉頭一蹙,那雙深邃悠遠的眼睛盯著孫鶴軒。
他想要說什麼,可是孫鶴軒卻在他開口之前止住了他的話頭。
孫鶴軒已經麵色如常地捧起了之前翻閱的書,神情平靜地道:“二哥回去吧,書房裏冷,你再繼續待下去,隻怕會傷了身子。”
“我先看會兒書,回頭我還要陪阿菱用飯,就不送二哥了,二哥請便。”
人家都趕自己走。
孫良楓自然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繼續待著。
他瞥了一眼孫鶴軒,倒是恢複到了以往冷靜自持的模樣。
但是他開口的瞬間,難免還是有些針尖對麥芒,“好啊,正好我也要回去看看你二嫂,我也好些時候沒陪著她一道用飯了。”
孫鶴軒依舊麵色不變。
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隻是一心盯著手裏的書。
孫良楓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確認對方是真的沒有抬頭看自己的打算後,才抬腳離開。
他走後,孫鶴軒便將手裏的書放下了。
他目光落在那瓶紅梅上,又看了一眼剛才被孫良楓坐過的那張椅子,唇角慢慢彎了一下。
隻怕從今日起,頻繁失態的人便不會是他了。
這一切,都得多虧了莊妙菱。
多虧了這個他爹娘和沈從安替他挑的好妻子。
哦,還要多謝莊妙菱那個願意配合他們演這一出戲的好妹妹莊玉瑤。
孫鶴軒果然如約而至,說了要賠莊妙菱用晚飯,就真的去了莊妙菱的院子。
他去的時候,也順手折了一枝淺白色的臘梅花。
莊妙菱看到那白色臘梅花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紅,拉了一下孫鶴軒的衣角,小聲問道:“你怎麼也折了梅花啊?”
孫鶴軒頓了一下,順手牽住莊妙菱的手。
他目光溫柔,像是含著幾分濃濃情意,“你今日冒著風雪親自送了紅梅給我。”
“禮尚往來,我路上瞧見臘梅花開的極好,也順手給你折一枝。”
他看著莊妙菱,對方麵若桃花,身似弱柳,倘若風吹過了,旁人都得擔心那風將她這位弱柳扶風的美人給吹折。
他笑了一下,聲音很柔,像是真心誇讚,“不過這臘梅花,倒是沒有你好看。”
平心而論,莊妙菱是真的長得很不錯。
哪怕是孫鶴軒這樣的人,都得承認,莊妙菱的容色在女子中也是佼佼者。
孫鶴軒在娶莊妙菱之前,也是將她從頭到尾都調查了一遍的。
自然也知道莊妙菱的生母,一開始差點甚至威脅到了趙惠蘭這個主母的位置。
聽說趙惠蘭當年也是邵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
莊妙菱的生母竟然能動搖得了趙惠蘭的位置,這容貌不說是天姿國色,起碼也是地上少有。
而莊崇山在當年也是一個美男子。
在生父生母的容貌都如此優秀的情況下,莊妙菱若是能生得醜陋粗俗,莊崇山隻怕就得滴血驗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