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人的目標是爹娘和我,隻是,綰綰過來見我和爹娘的時候,不愛帶著丫鬟,她尋不到下手的機會,這才將目光放在了綰綰身上。”
陸飛白抬頭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神情複雜。
他歎了一口氣,隻道:“隻是綰綰被陸家護得密不透風,她想要在陸家人的地盤上對綰綰下手,可謂是難如登天。這才想出了在綰綰的生辰宴上用蛇來對付她的法子,北狄人陰險狡詐,實在是可恨。”
陸飛白沒有說,那個叫歲荷的,偷了陸綰綰平日裏愛用的檀香,拿著這個東西去訓蛇。
蛇熟悉了陸綰綰身上的檀香的味道,這也是為什麼那條蛇隻虎視眈眈地盯著陸綰綰的原因。
這樣的法子實在是太陰損了。
他沒有打算現在就將此事告知給莊婧溪,他怕莊婧溪會因此做噩夢。
莊婧溪靜靜地聽著,待聽完後,她垂下眼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原中隻提及陸綰綰被毒蛇咬傷後斷了一條腿,之後就尋了剪子自盡。
這裏頭藏著的東西,卻是沒有提及。
莊婧溪當時也未放在心上。
隻是她在見到陸綰綰第一麵後,突然想起了對方的結局。
稍一細想,便察覺出了事情沒那麼簡單。
若不然,她大可以在陸綰綰提及要看蘭花時,隨意找個理由阻止對方。
又何必費這麼大勁,先是準備驅蛇的香囊,又是在袖中藏了一把匕首。
她這麼做,不過是因為她察覺出這其中可能有著她不知道的陰謀。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若不把背後的主謀給揪出來,陸綰綰遲早還會落得與書中一樣淒慘的下場。
莊婧溪知道事情不簡單,隻是未曾料到,北狄人的手,竟然可以伸得這麼長。
莊婧溪眉頭緊擰,臉色不由得有些凝重,“北狄人戰敗,按理說此刻應在他們的老巢休養生息,可他們卻將手伸進了陸家,這事不簡單。”
“北狄人入酈陽城如入無人之境,此事更是非同小可。軍中恐有內奸,大哥,你們務必要小心。”
陸飛白意外地挑了挑眉,倒是朝莊婧溪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阿婧,你還挺聰明的,這你都能想到。”
“軍中確實出了內奸,父親母親已將人揪了出來按軍法處置了。”
相關的證據和折子也已經寫好了送往邵京,不過這話,陸飛白就不方便說給莊婧溪聽了。
倒不是說他不信任莊婧溪。
隻是這些細枝末節,沒必要讓她知道罷了。
他到底隻是將莊婧溪當成一個同齡人稍微聰慧那麼一點的小姑娘。
這裏麵牽扯的東西有些複雜,小姑娘還是不要知道得那麼多,免得知道了太多會惹禍上身。
莊婧溪還是有些不放心,遂又叮囑道:“這幾日城內也要嚴加排查,勢必要將還藏在酈陽城內的北狄人給揪出來。”
她說的這些,陸飛白和陸仲齊夫婦自然也是想到了的。
該說的都說了,陸飛白卻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莊婧溪不由得有些疑惑,“是還有什麼特別複雜的事情沒有解決嗎?你怎麼看著還是這麼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