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仇得報,都說了要護她一生。
餘生,便都依了她吧!
這邊周令懷正在頭疼,長興侯一幹人就下了詔獄,皇上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進行三司會審,內閣監審。
朝野上下又是一陣人心惶惶。
三司會審少則一月,多則三兩月。
長興侯謀害皇室,其罪牽連甚廣,參與審理的官員都是提著人頭在辦事,自然是钜無細漏,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審不知道,一審起來什麼盤剝百姓,放印子錢,強占田畝等,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一樁一樁牽扯起來。
罪書寫了一頁又一頁,牽連的官員是一個又一個。
簡直是觸目驚心。
皇上當朝大怒:“查,給朕狠狠地查,查到多少算多少,若是膽敢漏一個,朕就摘了你們的狗頭。”
三法司嚇得是屁滾尿流,連忙找上了內閣首輔夏言生,以及勳貴之首的鎮國侯。
夏言生微微一歎:“皇上讓查,就查吧,能查多少就查多少。”
皇上久不涉政,幽王之死讓他產生了威脅感,擔心大權旁落,不把這朝野上下,殺破膽兒如何彰顯天家威嚴。
夏言生用了一個“能”字,裏頭大有深意。
三法司的人一聽就明白了,能查的查,不能查的不查,這是要繞過剛被降了爵的寧遠侯(威寧侯),畢竟皇上對寧遠侯的態度不明。
鎮國侯的態度,與夏言生一般無二:“該怎樣,就怎樣。”
朝臣們都不傻子,幽王之死一鬧開,大周朝民憤四起,各地暴亂頻發,皇上此時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不殺個血流成河,不足以震懾天下。
他要用血腥的方式,告訴朝野上下,告訴各地藩王:“天家權威,不容挑釁。”
這是帝王心術。
正在朝野上下風聲鶴唳之際!
一封八百裏加急的文書送進了京裏,汗血寶馬策馬在長安街上疾行,高舉文書的探子,高喊:“山東急報,山東急報……”
百姓們一聽了這個聲音,紛紛退避,讓了道兒。
汗血寶馬一路從長安街,疾行進宮。
探子單膝跪在地上,急道:“啟奏陛下,山東各部發動大規模叛亂,首領李其廣,高喊昏君當道,迫害忠良的旗號……”
皇帝一聽到“昏君當道”四個字,整個人就像一頭發怒的狂獅,眼睛變得腥紅:“召,群臣進宮議事。”
眾臣得了消息,半點也不敢耽擱,匆匆進了宮。
皇帝高高在上地站在高位上,倨高臨下的看著底下一幹臣子:“山東發生大規模叛亂,爾等有何良策。”
事關國危,群臣哪還敢藏掖著——
夏言生當即拱手:“李其廣此人,一直以古魯國遺民自居,在山東一帶收買人心,手底下聚集了大批人手,朝廷曾兩度派兵鎮壓,勸降未果,此時發動叛亂,怕是要借著幽王殿下的威名,行謀逆之舉,還請皇上盡快挑選可用武將,帶兵前去鎮壓平亂。”
“夏閣老說的是,山東位於中原腹地,自北而南與河北、河南、安徽、江蘇接壤,距離京兆不足600裏距,若讓叛賊李其廣占據了山東,形成了一股勢力,到時候京兆危矣,請皇上馬上任命武將帶兵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