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接著道,“我先寫個字,你仔細看著。”
顧清寧無奈點頭,執筆的手緊了緊。
溫老爺子拿著毛筆在硯台裏蘸了下墨水,落筆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顧清寧看著紙上的“溫”字,不得不佩服老爺子,這一手毛筆字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而她……
還是算了吧。
別糟蹋了這支毛筆。
不等她想出理由離開,溫老爺子催促的聲音傳來,“該你了。”
他頓了頓,又安慰了幾句,“沒事,不用有壓力,一開始寫不好是正常的,以前溫野練的時候,也寫得不好。”
就在這時,溫野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杯咖啡喝著。
“什麼寫得不好?”
他看到溫老爺子正在教顧清寧毛筆字,俊美的麵容露出幾分驚訝。
他走到桌前,哭笑不得地道,“爸,您怎麼逮著誰都拉來練毛筆字。”
想起小時候被老爺子按頭學毛筆字的經曆,簡直是他的血淚史了。
溫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你來得正好,你也來練一下,看看退步了沒有。”
他說著,轉身去給他挑了支毛筆,強行塞到溫野手裏。
溫野麵上的表情抽搐了下,無奈地道,“爸,我的咖啡還沒喝完呢。”
“寫不好,不準喝。”溫老爺子一記眼刀子射向他,往旁邊挪了一步,把位置讓給他,“快點。”
溫野,“……”
哪有他這麼霸道專製的。
早知道他就不進來了。
溫野心累地歎了口氣,腳步拖遝地走了過去。
見顧清寧遲遲不落筆,溫老爺子以為她是緊張,收起一貫嚴肅的表情,語氣挺溫和,“沒事,不用有壓力,隨便寫,寫不好也沒關係。”
顧清寧神情有些無奈,她倒不是有壓力,隻是覺得浪費了一張上好的宣紙。
她低眸看著桌上的宣紙,淡定地落筆。
站在她身旁,溫野的額角隱隱滑下黑線,當著他的麵這麼偏心可還行。
對他不是大呼小叫,就是板子伺候,怎麼到清寧這裏就變成隨便寫,沒關係了,他這也忒區別對待了吧。
他轉頭想去看顧清寧寫得怎麼樣,不料,一隻手突然揪住他的耳朵。
溫野嗷嗷叫疼,“爸,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
溫老爺子收回手,輕哼了聲,“寫你自己的。”
溫野幽怨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再次懷疑起他是不是他的親兒子。
溫老爺子看著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溫野認命提筆,他這悲催的命。
期間,顧清寧已經寫好了,她剛放下筆,溫老爺子立馬投來視線。
觸及她寫的字,他愣在原地,表情一言難盡。
任他橫看豎看,都看不出她寫的是什麼字。
他想問她,卻又怕打擊到她的自尊心,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開口。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溫野有些奇怪。
一轉頭,看見顧清寧寫的字,他的眉心狠狠跳了下。
臥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狂草嗎?
他大言不慚一句,他小時候剛練的毛筆字都比她寫得這個好看。
溫老爺子回過神來,撫了撫胡子,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你這寫得挺好,有那麼幾分狂草的風格,隻要多加練習,肯定會越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