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聽到他震怒的聲音,麵上浮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幽幽看了蹲在地上的溫怡,混賬在這呢。

溫怡撿起一塊碎片,渾身僵硬住,不敢回頭去看溫老爺子的臉色。

剛才在氣頭上還沒覺得打碎個花瓶有多大事,如今冷靜下來,她不敢去麵對溫老爺子的怒火。

心愛的花瓶被砸碎了,溫老爺子氣得快炸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下樓梯。

逡巡一圈,他的視線定在溫灼身上,眼神裏透著懷疑,“是你打碎花瓶的?”

突然一口鍋甩了過來,溫灼嚇得連忙搖頭。

“不是我。”

這個黑鍋他可背不了。

他剛說完,身旁的人便掐了他一下的胳膊。

溫灼低下頭,對上溫芝雁責怪的目光,神情略顯無奈。

明明花瓶就不是他打碎的,總不能讓他背黑鍋吧。

再說了,外公的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動了他的珍寶古董,少說都得是一頓藤條燜豬肉。

他可沒那麼傻去幫忙背這個黑鍋,更何況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姐長長記性也是件好事,省得她總是作。

深知老爺子的脾氣,溫芝雁遲疑了下,還是不忍心地跳出來替溫怡承擔了一切,“爸,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溫老爺子臉上餘怒未消,目光狐

疑地打量著她,“你打碎的?”

溫芝雁點頭。

這時,溫野幽幽說道,“大姐,你說花瓶是你打碎的,那怎麼是溫怡在替你撿碎片?”

溫怡縮在角落裏盡量減少存在感,沒想到還是被溫野點名了。

一緊張,她的手指被碎片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她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氣,下一秒便引來溫老爺子的視線。

溫老爺子看著她腳邊的碎片,立馬猜到了什麼。

“是你打碎的?”

詢問的語氣帶著篤定,隱隱還有幾分震怒。

客廳裏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噤若寒蟬。

溫老爺子氣得鐵青了臉,定定看著溫怡,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這叫不是故意的?”

簡直是記吃不記打,都多大的人了,還總是耍小孩子脾氣。

溫怡的頭更低了,沒了之前都囂張跋扈,“外公,我知道錯了。”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你錯哪了。”溫老爺子的眸中盡是怒意,不容置喙地道,“這段時間你不準再來這,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讓她踏進這裏一步。”

這個決定,對溫怡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溫老爺子,腦袋一團亂。

一旁,溫芝雁和溫灼也被老爺子的話給驚到了。

不過是一個花瓶,老爺子至於這麼生氣嗎?

母子兩人的表情被溫野盡收眼底,薄薄的唇角浮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老爺子會這麼大發雷霆,花瓶被打碎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因為溫怡對顧清寧說的那些難聽話。

再加上傅君承就在那坐著,這件事要是老爺子不表個態,任由清寧受委屈,傅君承怕是不會罷休,而清寧對他們剛有的那點好感怕是也會被敗光。

老爺子給的懲罰表麵上看似重,實則已經是很輕了。

溫老爺子接著道,“還有,這個花瓶是你舅舅從拍賣會上拍回來的,你記得把花瓶的錢打到你舅舅的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