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肆意嬉笑著交談,完全沒有避諱楚鈺寧。
若是以往,聽到這些話楚鈺寧定然氣炸了,不依不饒。
可是現在的楚鈺寧混漿漿的大腦還沒運轉反應過來,而且她痛到無法呼吸,眼前陣陣發黑,耳邊的聲音也模糊遙遠。
直到拖出了她住的小院子,楚鈺寧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孩子死了。
……殷遲璘覺得那不是他的孩子!
楚鈺寧感覺冤枉極了。
怎麼可能呢?
她雖然背著殷遲璘想要勾搭殷遲楓殷遲珣,但她根本還沒勾搭上呀!
她隻跟殷遲璘睡過!這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放……開!”楚鈺寧下意識想掙紮反抗,“我,我要見殷遲璘……”
可她哪還有力氣。用盡全身力氣地抬了抬胳膊想要抓住路邊的樹叢,卻壓根兒沒起到任何的作用,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拽開,甚至還得到了狠狠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楚鈺寧本就坑坑窪窪堪稱醜陋的臉更加雪上加霜。
但相比於劇痛到她神經都在抽搐麻木的肚子,腫脹的臉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但這一巴掌打得她上半身歪斜到一邊,本就因拖拽而拉伸到的腹部傷口被徹底撕裂開。
楚鈺寧淒厲地慘叫一聲。
但沒人在乎。
“呸!小娼婦!”打人的男人罵罵咧咧,繼續揪著楚鈺寧的頭發,拽著她往外走。
楚鈺寧胸膛劇烈起伏。
怎麼會呢……
怎麼會有誤會呢?
楚鈺寧忍著劇痛,在腦袋裏飛快地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從殷遲璘的族木被調換、有人故意陷害她,想到了這孩子會不會被人掉了包……
完全沒有絲毫痛苦難受於她的“女兒”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要怎麼翻盤,該怎麼自證自己的清白。
可她哪怕再怎麼咬牙強撐著,也到底是被開膛破肚,尚還沒有痊愈,甚至處於惡化流膿,傷口再次崩開的境地。
她身後流了一路的血。
崩開的傷口在顛簸拉伸中被撕裂地越來越大,最後衛如沁幫楚鈺寧用線把傷處縫上的地方都被徹底掙開。腸子再也兜不住,湧了出來。
還沒到殷遲璘的王府,楚鈺寧就已經沒氣了。
“廢物!!!”殷遲璘一見楚鈺寧沒氣了,當即就炸了,抽出馬鞭,將那幾個把楚鈺寧帶回來的下人狠狠抽了一遍。
一時間,王府裏哀嚎陣陣,人人膽戰心驚,大氣不敢出。
但殷遲璘大發雷霆不是因為不舍得楚鈺寧、憎恨害死楚鈺寧的人,而是單純地覺得這些人沒用——
他們把楚鈺寧給折磨死了,他找誰發泄去?
這賤人騙了他這麼久將他當傻子耍,就這麼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於是叉腰踱步,無處發泄怒火的殷遲璘扭頭盯著楚鈺寧,忽然大步朝她走去。
被丟在地上靜置了許久,楚鈺寧的血已經幹涸不再流了。
她的小拇指微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
但緊接著,一道破空聲襲來——足有兩指粗的鞭子狠狠抽在了楚鈺寧的身上,甚至楚鈺寧因為這力道過大而帶來的慣性,身體隨之彈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