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德陽郡主跑去新落成的太子府去玩,卻突然得罪了太子……據說好像是挑撥離間太子跟太子妃的關係。”

說到這兒,衛如沁頓了頓,“當天晚上那嬤嬤就聽到德陽郡主住的寢宮裏有什麼聲音。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地上一片狼藉,而德陽郡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自那以後,德陽郡主更‘傻’了。流涎水,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楚鈺寧並不知道。

她在王府後院裏,也不能常見到衛如沁,消息閉塞。如今聽到衛如沁的話,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寒顫。

“所以,你的意思是越熙和得罪了太子,然後太子把裝瘋的越熙和變成真瘋了?”楚鈺寧蹙眉問。

衛如沁沒說話,但表情顯然告訴了楚鈺寧答案。

楚鈺寧想了想,“興許隻是越熙和到了太子府,她恰好清醒,然後挑撥離間呢?並不能證明她就是裝瘋啊。”

衛如沁:“……”

“重點是這個麼?”衛如沁無語,翻了個白眼。

這可算是殷遲楓的一個把柄,衛如沁還想著到時候用這個挑撥殷遲楓跟太後的關係呢!

她再次感慨,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蠢貨。

又固執又蠢。

還不聽人勸,非得撞南牆才會回頭。

楚鈺寧不管。

那是越熙和不會討殷遲楓的歡心,她太囂張跋扈了,性格耀目到刺眼傷人,殷遲楓怎麼可能會喜歡呢。

雖然心裏對殷遲楓有些發怵,聽到衛如沁的話更加恐懼了,但一想到被殷遲楓捧在手心裏的楚洛,楚鈺寧就嫉妒眼饞得不行,連恐懼都被丟到腦後了。

殷遲楓手段殘忍,那是對外人。

但對內可不是呀!

還是那句話,她成為殷遲楓的內人不就好了?

楚鈺寧來找衛如沁,隻是想讓她幫自己出出主意怎麼吸引太子,但主意沒幫她想到,反倒潑冷水,楚鈺寧覺得自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又坐了一會兒,就匆匆離去了。

衛如沁望著楚鈺寧的背影,知道楚鈺寧壓根兒沒往心裏去,冷冷地收回視線。

算了,她不管了。

楚鈺寧愛咋滴咋滴吧。

連自己父親的心都勸不回來,楚鈺寧對衛如沁而言也沒什麼用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眸中劃過一抹狠戾癲狂。

但隨即,衛如沁身子一僵。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四處遊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東西在她體內遊走的速度越來越快,觸感也越來越明顯,癢痛的感覺也越來越強。

這……這是什麼?

有蟲子在她身體裏嗎?

衛如沁驚慌地捂著肚子,捂著胸口,然後再捂著胳膊……可那東西速度極快,一會兒在肩膀,一會兒在胃部,一會兒又跑到了腿上……那又癢又疼的感覺,逐漸忍受不住。可摸又摸不到,癢又撓不到。

這種從骨子裏、血肉深處傳來的痛癢,最是折磨人。

哪怕是做過藥人試過沈符的藥,衛如沁一時半會兒也受不了這痛癢。

她驚恐地一把拂掉了剛剛喝完的藥碗。

“來人啊!快來人……”她趴在軟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快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