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璘對她防備不願跟她多說,那就別怪她沒有提醒了。

淑妃重新戴好兜帽,吩咐鄒氏,朝新坐落好的七王府而去。

入了春之後,天氣很快就在一場又一場的春雨中徹底暖和起來。

哪怕是被當成瓷娃娃小祖宗的楚洛,也徹底脫掉了披風,穿上了單薄的襦裙。

此刻正坐在廊下的椅子裏,聽著淅瀝的春雨做衣裳。

“那些小混混全都招了——連一個晚上都沒挨過去,光是看著慎刑司的刑具,聽著隔壁的慘叫,就已經嚇破了膽。”芹葙在旁邊幫楚洛整理針線,同時跟楚洛彙報這件事的最新進展。

“他們無一例外都說是被楚鈺寧指使的,說是楚鈺寧嫉妒您。太子殿下將按過手印的認罪書送到了禦書房,今天早上,楚鈺寧已經被皇上傳喚進宮了。”

楚鈺寧孕吐嚴重,這幾日又心情很不好,不想進宮。本來是想稱病不去,楚鈺寧覺得自己懷著皇長孫,好歹也會有些特權,皇上定能能理解。

結果傳話的大太監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把楚鈺寧連人帶榻地直接抬進了宮。

聽到芹葙說完,楚洛嘖嘖歎息道:“唉,楚鈺寧要怪也隻能怪她有那麼個專坑自己人的哥哥。”

衛如沁到底是怎麼生的?兩個同母異父的孩子,都如出一轍的蠢,又蠢又毒。

而原主跟楚辭,雖然原主不那麼有心機,但也不是個蠢的,也不惡毒。至於楚辭……顧清辭,更是跟那兩個字不沾邊。

由此可見,楚凜的基因沒問題。

……是衛如沁有問題!

楚鈺之前還替殷遲璘擔心呢,如今就得擔心自己了。

“楚鈺寧沒鬧?”

“鬧了。”說起這個,芹葙的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她在殿前大哭,直說冤枉,是您故意陷害她。”

楚洛再次嘖嘖。

她若想要楚鈺寧的命,手裏可有幾十個讓太醫都診斷不出問題的藥方,讓她悄無聲息地死去呢。

“走。”楚洛將做了一半的衣裳放下,“進宮看看去!”

上次在門口,楚鈺寧還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失寵落魄,然後笑話她。可如今落魄的,是楚鈺寧……

楚洛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

爽!

她也去好好地笑話笑話去!

楚鈺寧跪在禦書房冰冷的地磚上,簡直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連自己的事都操心不過來,孕期難受無力又想吐,哪有閑心去管楚洛……

更何況就算想要對楚洛動手,她也隻會毫不猶豫地徹底殺了她!

哪裏會去雇傭幾個傻不愣登,破綻百出的小混混教訓她!

這是汙蔑!

這是陷害!

“我要見皇上!”楚鈺寧死死咬著唇瓣,臉色微白,“我是被汙蔑的!”

抱著浮塵的大太監站在碧紗櫥門外,聞言,瞥了楚鈺寧一眼。

“安靜。”大太監尖著嗓子冷冷道,“禦書房重地,禁止喧嘩。”

“我懷孕了!懷的可是皇長孫!皇長孫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麼!”

“誰讓楚側妃在剛剛皇上見你的時候,你卻不好好回答皇上的問題。”大太監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