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腦袋埋在殷遲楓的頸窩,小聲問:“還疼嗎?”
殷遲楓將人穩穩地抱住,頓了頓,“……疼。”
“那我幫你吹吹?”
“好。”
旁邊收拾藥箱的虞寂淵:“……”
此時此刻的虞寂淵覺得,自己有點兒亮,還多餘。
就這麼一點兒的小傷,老殷還敢說疼!虞寂淵簡直沒眼看!
這倆人,有了孩子之後更膩歪了……
這兒還有個這麼大的人呢,稍稍注意點兒行不行?這也太紮心了!
*
相較於殷遲楓跟楚洛這邊的膩膩歪歪,中了幾劍的沈符情況就沒那麼好了。
他一路踉蹌著來到皇宮太醫院後院,皇後安排給他的房間。
沈符身上的傷雖多,卻也都不致命。沈符緩緩將最後一處傷口包紮好,脫力地躺在床上,一隻小臂搭在眼睛上。好半天,他忽然咯咯笑起來。
唉,可怎麼辦呢。
他那小師妹身邊那麼多人,可太難靠近了。
幹嘛這麼防備他呢,他隻是想跟他小師妹說說話,比一比毒術而已呀……
“叩叩。”
門突然被敲響。
“沈公子在嗎?”門外,芳姑姑的聲音傳來。
她其實已經從眼線那兒知道了,沈符現在就在屋裏。但是她還是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門,候在門外。
沈符躺在床上,沒說話。
芳姑姑蹙了蹙眉,但還是再次敲門,客氣道:“沈公子,您若是在的話,可否隨老奴走一趟……娘娘身子不適,好像是動了胎氣……”
“動胎氣就喝我之前開的藥!”沈符不耐煩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語氣冷冰冰的,讓芳姑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喝以前的藥?
芳姑姑眉心蹙得更深了。
這怎麼行?
娘娘動了胎氣,自然是把完脈之後對症下藥更好,怎麼能喝上次的……
但是芳姑姑不敢惹生氣時候的沈符。
她張了張口,最終隻好咬牙離開了。
*
“喝上次的藥?”劉老太醫此刻在長春宮,剛剛給皇後診完脈。聽到回來的芳姑姑的話,他也有些不讚同。
但是沈符性子乖張,若是強請,怕是芳姑姑直接命都能沒……然後人還請不來。惹惱了,興許以後都不會再治了。
皇後躺在床上,麵如金紙。
“上次的藥,本宮這次能喝嗎?”皇後虛弱地問劉太醫。
劉太醫回想了一下,“倒也可行,有用的。”
“那就喝那個吧。”皇後道。
劉太醫立即應下,下去親自監督著煎藥去了。
劉太醫前腳剛走,屏風後麵就轉出一個白發蒼蒼,威嚴嚴肅的老者來。
“你啊,火氣這麼大做什麼。”老者捋著胡子,“你現在隻要好好養好身體,安心養胎,然後把龍嗣平安生下來就好。”
皇後疲憊道:“可是父親……楚洛懷孕了。”
殷遲楓健健康康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去上朝,讓皇後動了氣也就罷了。
楚洛還懷孕了!
皇後突然不確定起來,“您說,殷遲楓身上的蠱,不會是被解了吧?”
倘若解了,想要殷遲楓的命可就更難了!
而她哪怕生出兒子,隻要殷遲楓這個成年且健康的“嫡皇子”儲君沒有特別大的過錯,她的幼子就不可能登上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