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楓眼睜睜看著朝思夜想的人越來越近。

“……洛洛?”

楚洛沒忍住,終究還是來了。

她快速下針給他止血包紮,罵虞寂淵:“你就讓他的血這麼流著?”

虞寂淵很冤。

這才剛發完狂啊,他還沒來得及去包紮呢,楚洛就來了!

發狂的時候誰敢去啊……

不過虞寂淵閉了嘴,沒解釋。

誤會就誤會去。要是心疼……自個兒來包紮呀!

“你別走……”殷遲楓立即抓住了楚洛,死死的。

楚洛歎氣。

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見楚洛不說話,隻一隻手給他包紮,殷遲楓急了,連忙將一塊令牌塞入楚洛的手心。

“我給你高於我的權利,你甚至可以掌控我的生死……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我的命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虞寂淵走後,楚洛在玉肌閣再也睡不著了。

她想起殷遲楓送給她的衣裳首飾,想起“魅影流光”,以及每次出行,殷遲楓派去保護她的大批暗衛。

除了過於偏執,掌控欲太強……殷遲楓其實對她真的很不錯。

就連從來不上朝的太子殿下,都能為了幫她爹親自去金鑾殿。對她娘也不錯,還給她娘送了許多浮雲錦做衣裳。

他有病啊……

幹嘛跟他一般見識呢。

大不了,這次幫殷遲楓把新藥方跟虞寂淵敲定了,然後她就跑。

總不能真的不管他。不管怎麼樣,楚洛也是吃他的用他的,還借他的勢狐假虎威呢。

可楚洛來到東宮地牢,卻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的話。

“什,什麼?”楚洛懷疑自己聽錯了。

“命給你。”殷遲楓將令牌再次往楚洛手裏塞了塞,重複道。

借著窗戶投下來的天光,楚洛這才看清這是一枚墨玉玉佩。雖然料子看上去就很價值連城,但玉上麵隻雕刻了個“風”字——

似乎有點平平無奇。

“靠……”虞寂淵抻長了脖子偷瞄,看到那塊令牌,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放心,他說的是實話。”虞寂淵神色複雜,歎氣道:“他知道自己有病……咳中毒,怕自己會被下毒的皇後利用控製,於是特地做了這麼個玉佩。這塊玉佩,才能調動得了老殷的所有勢力,有了玉佩,比老殷的話都好使。”

當時的殷遲楓知道自己毒發不受控製,而虞寂淵能不能把他治好又是未知數。

這仿佛兵符一般的東西,老殷竟然真的舍得送出去!

這是有多信任他師妹……

或者說,有多信誓旦旦能把人叼回窩裏成為他的人,送出去跟在自己手裏沒差別?

殷遲楓沒在意虞寂淵複雜的神色。

他隻一錯不錯地盯著楚洛。

好不容易清醒一會兒,他不知道下次發狂是什麼時候,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那天虞寂淵找他,差點跟他打一架。最後被虞寂淵按著強行紮了針,勉強消退一些噬神帶來的影響……

於是正在非要去浴池鴛鴦浴、誰也攔不住的殷遲楓:“……”

“你就可勁兒作吧!有你這樣追人的麼?”虞寂淵罵道,“你再欺負她試試,你看我爹他們會不會再殺回來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