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楚凜冷聲問。

“楚衛氏。”

“衛、如、沁……”楚凜一字一頓,緩緩念著這個名字。新仇舊恨,讓他厭惡又憎恨。

“別怕,這件事交給爹。”楚凜深吸一口氣,溫聲對楚洛道,“爹去別的地方,不會讓他們找到……爹不會讓你們有事。”

楚洛歪了歪腦袋。

楚凜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他說的不會放過……是什麼程度?

“可算了罷。”楚洛撥弄著腰間的流蘇穗兒,懶懶道:“您心軟,我怕您出手不解氣,還是我自個兒來吧。”

楚凜:“……”

可楚洛說的,他有點無法反駁。

楚衛氏背靠英國公府,若無大錯,他休不了妻,更不能苛待打罵。

而楚衛氏對楚洛,楚辭,以及韓晚娘做的那些事,有的時間久遠,無法再找到證據。有的哪怕時間近,也完全沒證據。

——整個將軍府,全都是楚衛氏的人。

楚凜沒有再說什麼解釋的話。他轉身離開玉肌閣,直奔京都最大的青樓——眠花樓而去。

然後,再去將軍府。

*

此刻,將軍府。

楚衛氏臉色慘白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心腹彙報消息。

“嘩”——

楚衛氏一把掃落桌子上全部的茶具。

“廢物!一群廢物!”

“他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你們那麼多人,竟然不知道他往哪兒去了?”

而且關鍵是楚凜還中了藥!

一群下人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這……這誰能追上啊!

那可是楚大將軍!

楚衛氏捂著陣陣絞痛的小腹,額頭冷汗直冒。

“滾!都給我滾!”

一屋子人屁滾尿流趕忙跑了。不一會兒,一個人走了進來。

“不是告訴讓你們滾?!”

隨手抄起桌上一隻幸存的杯子朝來人狠狠砸去。

那人慌忙避開,“沁兒,是我。”

楚衛氏疼的直抽氣,抬頭看向男人,咬牙道:“你來幹什麼。”

“你肚子疼?我給你找大夫!”說著他便急匆匆往外跑。

“……南宮輒!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的事麼!”楚衛氏低吼。

南宮輒有些無措,喏喏道:“……我找上次那個李大夫,深得你信任那個。”

李大夫醫術在京都雖然排不上號,但是拿了錢之後,嘴特別嚴。

楚老夫人就是他給看的。

楚衛氏冷笑一聲,“看了大夫,然後呢?”

“然後治病啊!”南宮輒急道,“你,你現在……”

“治病?治好了,再把這孽障生下來?”楚衛氏捂著肚子,氣得想翻白眼。

“這京中誰人不知楚凜已經許久沒踏入將軍府半步了!”

本來她是想跟楚凜春風一度,然後算在他的頭上。

可昨晚失敗了。哪怕昨晚做了諸多準備,甚至門都鎖上了,可喝了藥的楚凜還是一腳將她踹飛,跳窗跑了。

好不容易有的機會,卻打草驚蛇了。

她怎麼可能再有下次機會。

這孩子,不能留!

南宮輒聽到這話,紅了眼眶。

“……沁兒,這是你的孩子啊。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楚衛氏感覺有點煩。

“生了他,我怎麼辦?偷人的蕩婦?然後再被楚凜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掃地出門,然後再給你一個沒實權小侍郎當外室?”她盯著自己的肚子,“鈺寧跟鈺澤的前程也會都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