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敷……
莫非是顧清辭派來的?
聽說她好像還是個什麼南疆的聖女。
南疆,主要掌權者為族長,又稱之為南疆王。聖女並無任何政治軍事上的權利,可聖女是南疆的團寵——她神聖的身份,讓所有人都仰慕信奉她。
無權勝有權。
可顧清辭竟能指使得了她?顧清辭在南疆又是什麼身份?
……南疆王?
但貌似好像,南疆王沒這麼年輕吧?
楚洛沉思,沒注意到一道探究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皇後站在二樓望著楚洛,良久,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扶著樓梯,下樓離去。
*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將軍府隱秘的偏院裏傳出。
楚鈺寧剛剛踏入院門的腳生生一頓,心髒猛地漏跳了半拍。
“回來了。”麵容蒼白的年輕男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腥,語氣熟稔自然地仿佛他才是主人家一般。
——藥人……
——試毒……
這兩個詞不住的在楚鈺寧腦袋裏打轉。
她身子一僵,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怎麼呢。”沈符擦幹淨手上的血,語氣溫和,“怎麼站著不動。”
“……我,我來看看我娘。”
“去吧。”沈符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你娘剛喝完解藥。”
楚鈺寧愣了愣,忽然開口:“你給我娘吃的當真是解藥嗎?”
話一出口,楚鈺寧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怎麼能……
怎麼能直接問沈符這樣的話!
沈符倏地抬起頭,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她。病態的、毫無血色的臉,配上那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看人的時候,十分慎得慌。
尤其是,他臉上笑容盡失,麵無表情。
楚鈺寧不受控製地渾身發抖,差點兒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鈺寧……”屋內,傳來一聲呻吟。
楚鈺寧這才回過神來。
“我,我隻是問問,我以為你在給我娘調理身子呢……”楚鈺寧也不管話中的漏洞,跌跌撞撞往屋裏跑。
“娘!”
楚鈺寧嚇壞了,一頭紮進楚衛氏的懷中。
楚衛氏悶哼一聲:“小兔崽子……”
楚鈺寧趕忙後退,這才看清楚衛氏的模樣——口鼻淌血,渾身血痕,不成人樣。
剛剛安定下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看了眼院外,看到沈符已經離去,這才壓低聲音急急詢問:“娘,沈符當真是在給您解毒麼?”
可她娘淒慘成這樣……
怎麼可能是在解毒呢?
這比她娘之前中毒的時候還要慘烈!
好歹以前毒發的時候,不至於渾身傷痕累累!
哪有毒越解越嚴重的?
“不可胡言!”楚衛氏低聲斥責她,“娘怎麼不是在解毒?當娘老糊塗了?”
楚鈺寧仍舊不放心,可打量她母親的神色,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而且她娘好像最近的確沒怎麼癢痛過了。
難道,沈符真的是在解毒?
可這……楚洛下的這毒是有多惡毒,想要解毒還把人折磨成這樣?
“都怪楚洛那賤人!”楚鈺寧忍不住低聲咒罵,“要不是她,娘也不用受這苦!”
提到楚洛,楚衛氏充血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恨得咬牙切齒:“那賤人……必定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