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寂淵嗚嗚掩麵假哭,說到激動處,扯開衣領給楚洛看肩頸:“……都留疤了!”

他剛扒開領口,昏迷著的殷遲楓驟然暴起。

喉嚨裏嘶嗬的吼聲加上鐵鏈摩擦地麵的聲音嚇了虞寂淵一跳,好在剛衝到他跟前,玄鐵鏈繃緊,將殷遲楓牢牢鎖在了規定範圍內。

可這並不能讓殷遲楓想要撕碎的破壞欲削減半分。

被冷汗打濕的烏絲粘在額角臉頰上,俊美的容顏蒼白地毫無血色,越發顯得眼角的淚痣顏色鮮明宛若滴血。

“醒了醒了!怎麼這麼快,藥還沒熬好呢……芹葙!快些!”虞寂淵拍著受驚的小胸脯,不由得再次嘀咕了一句重色輕友。

怎麼光朝著他衝過來!

突然,虞寂淵想到了什麼。

他試探著朝旁邊走,遠離楚洛,敏銳地發現殷遲楓似乎放鬆了一些。

他又試探著靠近楚洛……

“錚”。

微鬆的玄鐵鏈再次繃緊。

赤紅的瞳孔死死盯著虞寂淵,額角青筋凸起,喉嚨中擠出一個字:“……滾!”

哦豁。

重色輕友。

虞寂淵麵無表情地想。

這四字他都要說倦了!

*

楚洛並沒發現異樣。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紮他一針,卻發現殷遲楓不知怎麼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她疑惑地看著離自己遠遠的,縮在牆角的虞寂淵:“你跑那麼遠幹什麼?”

“……保命。”

楚洛:“?”

“有玄鐵鏈啊。”虞寂淵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楚洛見殷遲楓還算平靜,隻痛苦地嗬嗬喘著氣,猶豫了一下,翻找銀針。

殷遲楓現在雖然沒有太狂躁,但若按照她的推測,噬神裏若含有太多劑量的曼陀羅,頭會非常疼很難受的。

……還不如多睡會兒。

“你要是不信他毒發之後還保留一段時間意識,就等他清醒之後直接問他吧。”

虞寂淵木著臉,眼瞧著找到銀針的楚洛走向自己,再次逐漸暴躁的某人。

“你來?”楚洛把銀針遞給他。

虞寂淵會武功,若是遇襲好歹比她有能力躲。

“我相信了。”

“……啊?”

虞寂淵有些崩潰:“所以你別再靠近了師妹!”

他相信殷遲楓毒發的時候,不是完全沒意識的了。

可問題是,這貨現在根本不認識他,隻認他媳婦兒啊!

虞寂淵也不敢去紮殷遲楓。

殷遲楓現在的眼神就想生吞活剝了他!

但是不紮暈,一會兒喝藥也喝不了。虞寂淵敲了敲石門,多叫幾個暗衛一起按住他。

但是……

徹底發作了的殷遲楓這幾個人根本按不住。

躍躍欲試要紮他脖子的虞寂淵還差點兒被咬一口。

“怎麼辦?”捕風有些按不住了,憋得臉色漲紅。

不知為何,這次的主子怎麼格外地暴躁。鉗著他兩隻胳膊的捕風捉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仍是差點兒被掀飛。

“快紮啊。”不會武功的楚洛在安全的外圍替他們著急,“師兄你幹嘛呢!”

虞寂淵欲哭無淚:“他背後長眼睛麼……他要咬我!來個人按住腦袋啊!”

捕風捉影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按……按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