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保命的底牌,讓皇上不追究她也參與了這份欺君之罪——她舅舅,她親爹,可都是皇上忌憚的重臣。

自己占了個“先入為主”的先機,這樣陛下必定信她——楚洛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故意害楚洛替嫁呢?

思及此,楚鈺寧更加理直氣壯了。

挺直腰板,磕了個頭——

“求陛下,為臣女做主啊!臣女願領責罰!”

楚鈺寧都快要被占著自己身份的楚洛膈應死了。她一刻也不想再讓楚洛頂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了!

皇上看著她,神色很平靜,緩緩道:“若此事是真,那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呀。”

楚鈺寧心裏咯噔一下,被真龍天子銳利的眼神盯得渾身冒冷汗。

她硬著頭皮,艱難道:“此事……母親他們並不知曉,隻有臣女跟楚洛知道,都是臣女的錯。”

皇上不可能真的殺她的!

楚鈺寧這樣安慰自己,強撐著理智盡可能將這件事化小,免得皇上一個震怒牽連到她母親舅舅,屆時誰也保不住她。

皇上淡淡地打量著她,半晌,才幽幽道:“去請太子妃。”

*

此刻東宮裏,楚洛正在給殷遲楓把脈。

——沒察覺出問題。

那他這最近的不尋常是怎麼回事?

楚洛百思不得其解。

“這就好了?”殷遲楓單手支著下巴,有些遺憾地看著楚洛收了手。

把脈的時間怎麼這麼短呢。

柔嫩溫潤的觸感,帶著微涼的溫度,莫名有種魔力似的。

“沒什麼事。”楚洛道,“切忌動怒——情緒波動太大,血流過快體溫升高,可能會加快你毒發的速度。”

頓了下,楚洛補充道:“你沉屙已久,毒素入骨,尤其是現在,多毒發一次,對你的身體都是一次極大的傷害。”

殷遲楓笑眯眯地點頭,模樣十分無害。

楚洛把好脈稍稍放了心,起身去側殿找虞寂淵看看她的小扇子改造好沒。

殷遲楓有些不悅,剛要開口叫住她,芹葙神色凝重地進來,附身於耳側低聲說了些什麼。

“哢嚓。”

殷遲楓麵無表情地掰斷了厚重的實木桌角。

“讓他滾。”剛剛的乖巧人畜無害瞬間消失殆盡,殷遲楓眸色冷沉,冷嗤一聲,“敢跟孤叫板。便是欺君又如何,他們能奈孤何?”

憑借殷遲楓對皇帝的了解,他肯定會“撥亂反正”——

把原本的太子妃塞到他身邊,把那個冒充的趕出去,甚至因為欺君之罪而砍頭。

老天是故意玩兒他麼?

他剛確認了自己的心思,連孩子都規劃好了三年抱倆……結果整這麼一出?

“誰特麼敢動孤的人,殺。”

芹葙早就習慣了主子的我行我素,絲毫不意外,得了令便告退。

不過退下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殷遲楓道:“對了主子,太子妃還喜歡圓毛的。”

殷遲楓懊惱自己又動了怒,正勉力調整自己的心態。他現在可是很想好好活著呢,日後的人生若是都有楚洛,好像倒也沒那麼無趣兒了。

聽到芹葙的話,問道:“貓麼?還是狗?扁毛的呢?”

“大概,毛茸茸的,手感好的吧。”芹葙回憶起楚洛格外愛揉苒苒柔軟的發,斟酌道:“扁毛不知……太子妃未說,奴婢再試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