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芹葙這麼說,楚洛立即就明白了——
淑妃應該是經常“出事”。
淑妃又本身得聖寵,處在風口浪尖,被害的次數多了,也隻會讓皇帝覺得淑妃樹大招風,更加憐惜她罷了。
而淑妃再回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臉上就起了紅疹,又痛又癢。淑妃提起臉上不適,她的貼身宮女立馬嚷嚷著太子妃要害人。翊坤宮的宮人們也很有意思,十分竟然有序,一隊留下來看管楚洛,一隊跑去請太醫找皇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跟淑妃都到了養心殿了。
“小姐別怕。奴婢剛剛已經差人告訴太子殿下了,殿下會來救您的。”芹葙跪在楚洛身旁,仔細理好楚洛身上的披風,將邊角掖到楚洛的膝下,跪著還能好受一些。
芹葙見慣了大風大浪,神色平靜,隻是有些擔心長在高門大院的楚洛從未見過天子之怒,會被嚇到。
楚洛正低著頭掰著手指頭,數著她剛剛在淑妃身上嗅到的那絲陌生的味道可能的藥材。
那一縷陌生的味道很淡,又被淑妃臉上的藥泥味遮掩,一時還不能完全確定。
她聽到芹葙的話隨意應了聲,一張小臉都陷在披風毛茸茸的領子裏,小鹿眸若有所思地盯著半空,看上去頗為乖巧。
她不過是算計一下淑妃的荷包罷了,淑妃卻想要她的命……
楚洛抿了抿唇,神色微涼。
她將自己厚厚的披風袍角分一個給芹葙,讓她也墊著。
“淑妃家中,父兄官位高麼?”
芹葙看到楚洛伸過來的披風一角,不由得笑了笑,配合地稍稍抬起了膝蓋任由她塞進來。
她搖頭道:“不高。最開始不過是從五品官職,自打淑妃得寵,到現在也不過是正四品,還是無關緊要毫無實權的。”
不然淑妃也不至於投奔皇後,唯皇後之命是從。
“那就好。”
越熙和有靠山……淑妃沒有。
楚洛麵無表情地搓了搓手。
原本隻是想坑點銀子,現在,她改主意了。
*
淑妃臉上的藥泥早就洗掉了,現在隻剩下滿麵的紅疹,看上去頗為淒慘。
淑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還在抹眼淚:“我家娘娘知道太子妃沒逛過禦花園,還帶太子妃一同賞雪景。太子妃拿出來那罐藥泥,娘娘還以為太子妃在互相分享好東西,高高興興地試了一下,誰承想……”
皇帝憤怒地捶了下床榻。
蛇蠍毒婦!
太子妃這是自己毀了容,就見不得旁人好看?
這扭曲狠毒的性子,倒是跟太子如出一轍。要說不愧是太子妃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怪不得能活到現在!
光明正大地害人,太子這些年越發地囂張了!
“去,把太子妃叫過來!”
楚洛剛進內殿,盛怒的皇帝將旁邊擺著的青花瓷花瓶砸向楚洛。
“楚鈺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嬪妃?!”
芹葙默不作聲地上前一步將楚洛護在身後。幸而沒有砸到人,精致的瓷器在她的腳邊炸開,砰的一聲巨響。
屋裏的宮人們嚇得瑟瑟發抖,跪了一地。
楚洛被按在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