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寂淵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你先來教教我把脈。”

虞寂淵:“……”

“還沒拜師呢就想偷師學藝?!”暴躁虞公子不幹,“要學我虞家祖傳醫術,你先拜個師再說!”

“當然,拜我為師也行!本公子勉為其難地收下你了!”

*

楚洛震驚了。

可把你能的!

這廝比她前世年齡還小!她隨隨便便整個毒藥就能把他放倒,還輕易絕對解不開的那種!

就這?還想當她師父?

前些日子還“前輩”“前輩”地叫呢!

想了想,反正她在古代,把脈那肯定得進修的。而古代家學傳承看的比現代嚴苛多了,不拜師不成嫡係想學人家絕學……就算交學費也不可能。

藥王穀的虞神醫,原主記憶力也聽說過他的傳說,拜個師,想必也不吃虧。

於是虞寂淵就多了個準小師妹。

“失策了失策!”虞寂淵悔恨。

那天他怎麼就一時單純,說讓楚洛拜他爹呢!

多好的苗子,否則自己就有個天賦極高的親傳大弟子顯擺了!

虞寂淵沒想到的是,他不光沒能顯擺上,還被芹葙發現自己“撬牆角”的行徑。反手一個舉報,跑去告訴了她家殿下。

虞寂淵:“……”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位他看好的千年難遇的毒術奇才,他娘的是殷遲楓正兒八經的媳婦兒!

太子殿下可極度護食!!!

他的東西,可萬萬碰不得!

接下來一連三天,楚洛都沒再看見虞寂淵。

楚洛覺得自己怕不是被騙了。

拜師也答應拜了,師兄也叫了……可他們虞家的醫術呢?!

渣男!

芹葙進來的時候,踏進隔扇門,驚的差點兒叫出來。

——寢殿內室的梳妝鏡前,楚洛拿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正在割自己臉上的新肉與痂。已經到了尾聲,一張小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驟然見到這樣一幅詭異的,血次呼啦的場麵,繞是見多識廣的大宮女芹葙也一時被嚇到了。

“別怕,馬上完四惹。”楚洛從鏡子裏看到驚到了的芹葙,從牙縫兒裏大著舌頭含糊著道:“咋樣啊?虞公幾早到沒……靠,麻藥勁要過惹……那什麼,要不你幫我一哈?”

這兒沒有麻醉劑可以供她局部麻醉,外敷傷處又見效太慢。楚洛懶得等,直接從之前芹葙帶回來的毒草堆裏扒拉出來嚼了根全身麻醉的,痛感為零,大腦卻十分清醒。

然而她竟忘了醫者不自醫的精髓——

全身麻醉,手腳笨拙,反應慢了半拍。這下子麻藥勁兒都快過了,她磨磨唧唧還有一小塊兒沒挖掉呢!

再嚼一根也不趕趟了啊!

雖然不知道楚洛在做什麼,但是作為太子的大宮女的芹葙很快恢複鎮定,走過來接過楚洛手裏的匕首。

“你騷微快一點……就那一小塊疤整個切哈來就行,最好別挖掉太多,不嚴長得慢……哦豁!”

楚洛絮絮叨叨,用完全麻了的舌頭指導芹葙。

結果芹葙得知要切掉哪裏之後,直接手起匕首落,眨眼的功夫,不多不少整整齊齊將那小塊兒痂切了下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