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楓看了眼屏風,眸色深了深。
他的暗衛探查消息,絕不會出錯,楚洛根本不會醫術。這身連虞寂淵都讚不絕口的醫術……從哪裏來的呢?
“她醫術比你高?”
虞寂淵哼哼一聲:“小爺我可是正兒八經治病救人的大夫!這位前輩開的這三張方子裏,兩張是劇毒,毒性堪比‘言靈’——我一個大夫,研究怎麼下毒幹嘛?你以為我是我師弟那個瘋子啊?”
“話說你用屏風擋著作甚?還整什麼懸絲診脈……我又不會挖你牆角,我就拜訪一下前輩……等等,這位前輩的脈象,怎麼,怎麼好像……”
“像個女的?”
“……對啊!”
“神醫獨子,嘖,竟然才把出來。”
虞寂淵立即炸毛了:“誰會關注前輩是男是女啊,我重點都在前輩身上的毒!”
殷遲楓優雅地喝了口茶。
虞寂淵急得不行,“你咋這麼小氣!當初去藥王穀求我出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芹葙忍不住出聲道:“虞公子,您說的這位高人……是楚小姐。”
虞寂淵愣了愣,楚家小姐?那不是……
新太子妃?
暮色四合,楚洛才醒來。
“楚小姐。”芹葙站在床邊,不知等了多久。她看向楚洛的神色有些複雜,卻是恭敬了不少。
“太子殿下在正殿等您。”
*
楚洛到了東宮正殿,然而麵對的……卻是三份其他不同種類的劇毒。其難解程度,基本可與言靈抗衡。
她挑了下眉梢,但也沒說什麼。
咬著筆杆琢磨了一會兒,提筆寫下三份毒藥,依舊以毒攻毒。
幸好她喜好毒草又十分愛鑽研古籍,不然這些毒藥配裏含的那些現代滅絕的毒草,寫不出來就尷尬了。
“你醫術是跟誰學的?”虞寂淵看完,忍不住問她,“楚家是將門世家,也沒聽說過祖上有行醫的啊……”
之前他還在芹葙那裏打聽過,這位楚家的嫡女性情張揚傲慢,七分的琴藝能吹成十分。若是有如此能力,怎麼會藏著掖著誰也不知道?
雖然虞寂淵語氣疑惑,但同時也傳遞出來一個信息——楚洛是真的會醫術。
而且水平絕對不低。
楚洛帶著麵紗,絲毫不慌:“家師低調,不讓外傳,恕不可奉告。”
“那你怎麼會想到學醫啊?”
女子學醫可太少了,尤其還是世家貴女。
楚洛對答如流:“為了保命。”
“保命?”
“虞公子不知麼?我不是楚二小姐楚鈺寧,我是她的妹妹楚洛。”看著虞寂淵驚訝的神色,她一本正經編瞎話:“我跟我娘深受楚家主母以及所有下人的排擠——半月前,我娘為了護我不被主母毀容替嫁,挨了好些悶棍,今日偷偷去看她還看到她還被罰跪在祠堂裏抄佛經,吃不飽穿不暖還不找大夫給她瞧……我若不藏拙學些東西保命,我們娘倆早就沒命了。”
虞寂淵一時間不知該震驚楚家竟敢偷凰換鳳做出這等欺君的事,還是該同情這個小姑娘。
高門大院,醃臢事兒真的是太多了。
楚洛轉頭,看向殷遲楓,“所以,太子殿下對臣女的提議,考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