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攔我做什麼?看我不撕了她的嘴!賤人,還威脅起本小姐來了!真當本小姐除了她找不到別人了麼!”楚鈺寧臉色猙獰,掙紮間長長的丹蔻指甲在丫鬟的胳膊上撓了好幾道血痕。

丫鬟玉蓮忍著痛,低聲說:“那小姐不就著了她的道?反正都是死,對她來說能拖幾個陪葬的更好。”

“而且小姐,您別忘了,夫人讓三小姐替您嫁的根本原因。”

當初賜婚的聖旨下來,母親哭暈過去好幾次,為了不讓她嫁愁白了頭。然而這功夫,那小賤人的賤人娘竟然敢火上澆油,趁機勾父親天天宿她屋裏!

後來母親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第一個選中的便是楚洛。

身形年紀符合,反倒是錦上添花。

這對母女幸災樂禍,還妄想替代她跟母親飛上枝頭變鳳凰,怎麼可能如她們所願!

楚鈺寧冷靜下來。

她冷笑一聲,姣好的容顏扭曲猙獰,朱紅的唇瓣緩緩吐出那個讓她無比厭惡,恨的牙根癢癢的名字:“楚、洛!”

是了,本小姐不能殺你。

本小姐要讓你生不如死!

氣走了楚鈺寧,這些日子憋悶的心情仿佛也稍稍舒暢了些。

“要是有毒草就好了。”楚洛輕撫自己結了痂的臉,輕“嘶”了一聲。

那對蛇蠍心腸的母女為了躲賜婚,撒謊說楚鈺寧一頭栽進火盆裏燒傷毀了容,然而這也沒能讓皇上收回成命。

謊言已出,眼瞧著婚期將近,隻能假戲真做真燒傷。

可如此,楚鈺寧就更不不可能嫁了。

作為現代的天才毒師,哪怕是微毒的草,在她手裏都能極盡所能地發揮其功效,就算毒不死她們,也夠她們喝一壺的。

可惜她現在也被軟禁起來不能出門。現在又入了冬,院子裏零星的幾顆草都枯了。

算了,再讓那楚鈺寧蹦躂兩日吧。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明日的大婚。

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自然也是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沒有萬全的把握能讓太子不殺她、打破“太子妃必死”的定律。

隻是剛穿過來沒幾天,飯都吃不飽,頂著一張毀容的臉疼得睡不著覺。要是就這麼死了……

豈不是太虧。

*

第二日天還沒亮,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便來到了楚洛的院子,直接將她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三小姐,該梳洗打扮,上花轎了。”為首的胖婆子麵相尖酸刻薄,很是不耐,粗暴地讓婆子給她穿上了火紅繁複的嫁衣。

因為臉毀了,倒是省了上妝的步驟,直接梳頭戴鳳冠。

原主雖然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個小姐,身子很是嬌嫩。拉扯間手腕上都被那婆子的力道掐出了紅痕,甚至一會兒的功夫紅痕稍消,開始泛起青紫來。

嘖。

楚洛拉下袖子。

也就這點背後陰人的手段?

胖婆子見楚洛一言不發,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更加輕蔑。

二小姐昨日回去跟夫人好一通訴苦,三小姐翅膀硬了,竟然還敢頂嘴欺負二小姐!

今日她特地來瞧瞧,這不還是跟以前一樣,畏畏縮縮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