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柳樹村,趙書桓提著包袱回了家,剛一進門,就被趙氏拉進屋裏。

趙氏說:“這幾天我可要被你那媳婦給氣死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就等著給我燒紙吧!”

“娘,香草她竟敢不孝?”趙書桓的眼睛閃了閃:“不如我們休了她?”

趙氏撇嘴:“她又沒犯七出之條,怎麼能休妻?我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朱家小姐確實是個好姑娘,要是能進咱家門就好了,可惜你倆有緣無分。”

“娘,真的沒有辦法休了她嗎?”趙書桓低聲問。

就聽門外咣當一聲響,趙書桓趕緊出門去開門,就見院子裏的水桶翻了,水撒了香草一身。香草的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澆在身上被風吹到了。

趙書桓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這麼大的人幹這點活還幹不利索,以後怎麼能靠你賢惠持家。”

香草唯唯諾諾地應著,也不敢抬頭去看自己的夫君,趙書桓觀察一下發現香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滿意地又回了屋子裏去。

此時,香草抬起頭,眼睛裏都是怒火。

從昨晚開始,她的腦袋裏一直回響著顧錦繡對她說的話,自己難道真要守著這個負心漢過一輩子嗎?

剛才聽他和婆婆說的意思,明顯就是想找茬休了自己,好迎娶那個朱小姐進門,而且朱小姐明顯也不是善茬,自己新婚當天就敢找人來打自己的臉。就算自己主動離開趙書桓,恐怕也落不得什麼好下場,香草心裏十分糾結。

要是三娘在這裏就好了,三娘主意多,一定能幫自己出好主意的。她一邊想著,一邊往屋子裏走去,三娘說過幾天還要來看自己,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心聲跟三娘說一說。

香草一如往常的下地,洗衣,做飯,繡花,趙氏看在眼裏,心想:有這麼個人給家裏幹活也不錯,可惜就是,上不得台麵。

她腦袋裏突然靈光一閃,不如讓朱小姐先進門當桓兒的平妻,將來再找機會休了香草把她提為正妻,給香草留個側室的位置在家裏幹活伺候她。能當一個官老爺的妾,也算對得起香草了。

想到這趙氏把趙書桓又拽進了房裏,在他耳朵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頓,趙書桓說:“這樣安排明月可能願意?”

趙氏說:“這都是一時的,將來如果你真的考取了功名,也會成為一樁美談。”

趙書桓聽了他娘的話,點點頭:“我要好好想一想,另外也要跟明月商量商量,看她是否願意。”

晚上,趙書桓依舊沒有進香草的屋子,以前她還有點失落,今天卻在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燈光下,香草拿起針線在繡一對兔子,針起針落,兔子多了兩隻紅紅的眼睛。

門被推開了,香草被嚇了一跳,她以為是趙書桓進了屋子,回頭一看發現是蓮花。

蓮花拉著連把兩件衣服扔給她:“我這幾件衣服破了,你給我補補。”

聽她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香草是她的丫鬟。

“你自己怎麼不幹?”香草有些不快,天色這麼晚還跑來打擾嫂子真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