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寧深深呼吸,微惱地將他推開。
卻又緩緩自床邊坐上床,曲腿縮成一團,在他身旁低著頭不說話。
他明白過來,她是害怕,緊張,又羞澀。
於是他克製住心中衝動,將她手拉住,然後緩緩傾身,輕輕吻她。
直到她漸漸放鬆一些,他才抱住她,將她平放在了床上。
紅燭燃得正旺時,她一邊湧出淚來,一邊握了拳打他胸口,哭道:“駱晉雲,我討厭你,你走開,走開!”
他看著她笑,將她緊緊抱住,再次輕吻她。
夜半,紅帳中終於安靜下來。
她還哭著,不理他。
他抱著她,柔聲哄道:“是我生疏,又沒能把控住,下次一定不會了。”
薛宜寧嘟唇看著他。
今晚,她大多數都是這樣的神態看他。
駱晉雲又忍不住笑起來,看著她道:“阿寧,我是你夫君了。”
薛宜寧本是怒目而視,可看著他俊朗容顏,又忍不住也露出笑來,隨後低低道:“討厭死了……”
幾分嗔怪,幾分嬌羞,還有幾分甜蜜。
駱晉雲便摟著她笑道:“那可怎麼辦,以後每夜,比這還要討厭。”
她又握了拳來打他,本就力氣小,打不疼,還輕輕落下,連撓癢癢都嫌不夠。
撓了兩下,便停下了,將手擱在他胸前,攀著他肩頭。
“你是不是不愛沐浴?”她問。
駱晉雲一怔,連忙道:“那自然……自然沒有,我還是常沐浴的。”
薛宜寧輕哼一聲:“說謊也不好使,以前便算了,反正你以後不洗幹淨,就不能上我的床!”
他笑:“好,我一定好好沐浴,脫幹淨給你檢查了我再上床。”
薛宜寧又朝他瞪眼。
原本覺得他是極守禮的人,現在卻發現,如此孟浪,好好一句話都要占個便宜。
他撫著她秀發道:“前幾日,我得了一匹白馬,體型秀美,正好適合給你,明日我帶你去騎馬好不好?”
“真的?”薛宜寧大喜,“全白嗎?我還沒見過白馬呢!”
“是,渾體雪白,性情溫馴。”他回道。
薛宜寧高興道:“好,我明日就……”
說了一半,她想起什麼來,“明日不行,明日還要奉茶呢,而且……”
而且她現在還隱隱覺得酸疼,明日應該不能騎馬。
駱晉雲似乎也想了起來,憐愛地吻一吻她,輕聲道:“那就過兩日。”
“那母親,會同意嗎?”她問。
駱晉雲回道:“我就和母親說,咱們是將門,似薛氏這樣的柔弱大小姐,也該懂些騎射,她就會同意了。”
薛宜寧笑了起來,想到之前婆婆還和金家熱絡,便問:“婆婆這麼好說話?”
駱晉雲認真道:“我母親是小地方來的,沒那麼多主意,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了,她若有為難你的地方,你來找我就是。”
說完又補充道:“隻是你知道,我們家沒什麼根基,突然發跡,就似個暴發戶似的,往後這府裏上下,人情往來,就要靠你打理了,就怕你太累。”
薛宜寧嬌聲道:“打理自己家,累什麼。”
他一笑,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五日後,天氣晴好,太陽曬得暖洋洋的,駱晉雲帶新婚的妻子到城郊騎馬。
薛宜寧早就在馬廄看了那匹白馬好幾日,喜歡得不得了,騎在馬上不願下來。
駱晉雲軍中出身,馬上功夫了得,卻也耐得住性子,細心教她,沒兩個時辰,她便能騎著馬在草地上策馬奔騰。
遠遠看見她將馬停在一處山坡上半天不動,他騎馬跟過去,便見她靜靜看著遠處的官道。
在官道旁,有一隊人馬正在草地上休憩,一位身披竹青色鬥篷的俊美公子正站在道旁,他身後有位年輕婦人,身旁陪著幾名丫鬟。
薛宜寧道:“那位公子是什麼人,你認識麼?”
駱晉雲回道:“鎮守雲南的平南王家的世子,裴雋,這幾日進京麵聖,今日回歸雲南。後麵那女子是他夫人,出自金陵唐氏,似乎也是新婚,隨他來省親。”
薛宜寧歎聲道:“這平南王世子長得真好看,真真是絕世芳華,天人之姿。”
駱晉雲捏了捏她耳珠,笑道:“那比起你夫君呢?”
薛宜寧回過頭看向他:“那自然是我夫君的馬上英姿更讓人神往。”
駱晉雲湊過去,在她唇上一吻。
薛宜寧連忙看遠處,驚道:“這麼多人呢!”說著生怕人看見,立刻掉轉馬頭躲下山坡。
駱晉雲笑著,策馬朝她追去。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