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笑,把他的頭往側邊挪了挪擦另外一邊:
“好好好,你最乖。”
“那自然。”
君逸低下頭來,頭往綰寧的懷中蹭了蹭:
“小話本上都說了,聽娘子的話,長命百歲。”
綰寧:“你這看小話本的消遣都是跟誰學的?”
君逸:“影衛買的,說讓我學習學習。”
綰寧哭笑不得:“影衛挺貼心。”
君逸:“嗯,為了逸王府的女主人,他們也是操碎了心。”
綰寧:“這麼說,他們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了。”
君逸:“那怎麼能。
我都看不見別人,隻看得見娘子你,所以他們才努力的添磚加瓦。”
綰寧“呲”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的語氣。
君逸的手緊了緊,想說什麼,話到嘴邊,腦子一下子又忘記了,弱弱的出口,隻有一句:“真的綰綰。”
“好好好,真的真的。”
君逸看她不信,抬起頭,手臂往下一翻,把綰寧按在床上,認真的開口:
“真的。”
因為醉酒,他的臉頰有些透著紅,眼眶潤潤的,額頭的發絲還在滴著水,削弱了他五官的淩厲,人畜無害的單純模樣,讓人想揉一揉。
綰寧愣了一瞬,握住他的手臂,哄道:“好,真的,頭發還沒擦幹呢。”
君逸:“不擦了,濕就濕吧,反正也比不得娘子,今晚大家一起了。”
“嗚……嗚嗚……”
綰寧兩手投降狀,背在床上被君逸按住,吻淅淅瀝瀝的落下來。
春日媚,春月嬌。
次日,也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原本綰寧想要今日出城去見蔓娘的,宮中傳來皇帝病危的消息,沒有去成。
這個時候出宮去畫坊,傳出什麼不好的說法,到底影響不好。
君逸進了宮,綰寧讓人傳了信,去了郡主府。
皇帝的病惡化的很快,接下來的幾日,都有太醫輪流守著,不敢離開。
到二月的最後一天,皇帝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看這個事情的走向,似乎是早就不好,一直沒傳出消息,就是吊著一口氣在等君晟大婚。
如今大婚了,便直接像泄了氣似的倒了下去。
太醫們已經下了最後通知,按目前的情況,皇帝的壽命熬不了幾日了。
朝中這些日子的氣氛有些低沉,在這樣的氣氛中,三月倏忽而至。
皇帝偶爾清醒的時候,叫來大臣,把朝事全權交給了太子。
一番交代,頗有幾分善了後事的意圖。
三月之後,再不見皇帝臨朝,由君晟坐鎮,朝廷也能夠順利運行。
接連五六日,皇帝都沒有露麵,連接見大臣都不曾。
禁足在鹹福宮的皇後,忍不住了。
季家人流放的充入樂妓的,算是側底倒台,君晟不會放過他們,唯一的希望就在皇帝身上。
皇後動用了自己在宮中所有的關係,想要請得一封聖旨,起碼讓季家人回京,別在邊境受苦。
她的想法很簡單,當初的林家亦是如此,那麼現在的季家也可以。
無論如何她要去賭一把,若皇帝死了,她還有這一紙詔書,君晟不認也得認,眼下隻要保住季家便好。
三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