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剛才的說話態度,他已經看出來了,君晟並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對出不去的認命。剛剛他說他可以救他出去的時候,雖然君晟表現的很淡然,但是眼中一閃而過的光他看見了。
是啊,誰會願意在大好的年紀被人軟禁在府中,什麼都不能做。過著清苦的生活。不過是不得已沒辦法而已,但是如果有機會可以出去,真的會不心動嗎?
所以他沒有太過熱攏,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穩住,才不怕君晟心中懷疑。
至於自己救他的真實目的,這種事看破不說破。
總之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說到底也隻是合作一場,各取所需。隻不過他想要掌握其中的主動權而已。
屋子裏隻點著兩根燭,並不太明亮,把二人之間的氣氛也渲染得有些神秘。
明暗對比,風來牆上的影子搖搖晃晃,總感覺有人心懷鬼胎,氣氛詭異。
君晟看著君策算不上熱攏的態度,臉上的表情變幻。
“如果你是打著想讓我出去,以打擊君恒的目的,那我勸你趁早死了心思。你該知道,哪怕我出去對他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他在陳述一個事實,也在試探君策對這件事的底線。
君策看他警惕,往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
“大皇兄對外麵的局勢不清楚。我剛才也說了,我要打壓他,並用不到大皇兄。
不過……有一點我不否認,我確實是想用大皇兄讓他不好過的。
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隻有一點我贏不了,那就是出生。他是嫡子。
雖然我的母妃現在是貴妃,但說到底,我也是庶出。在這一點上,大皇兄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讓他夜不能寐。”
君晟一臉狐疑:“就因為這,你就要讓我出府?”
君策臉上露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是。”
君晟在府中五年,什麼都不知道,外頭什麼樣都由得他說。
而且他和君恒具體怎麼樣,隻有兩方身邊人才知道,君晟哪怕出去,也摸不清楚他們的爭鬥優劣。
等以後知道,他該做的都做完了,更沒什麼好怕的。
兵不厭詐,向來如此,隻看誰,更棋高一著。
君策應得爽快。
這份坦誠,讓人覺得一切都已經被他握在手心中,誰也不能撼動一二。哪怕他出去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所以才能表現得這般隨意。
君晟看著這樣的君策,心中暗道:原來當年的君策藏得那麼深。
原來,這才是那一隻不叫卻咬人的狗。
若不是他什麼都知道,不好說就真的要被他騙過去。
一步一步引他入局,下了一個又一個套。
用救他出去引誘他。試探他知道多少。把所有的事推給君恒。給他畫餅……
為了用他,和君恒兩敗俱傷,好坐收漁利。
嗬,好一個二皇弟。
隻是……
君晟想到什麼,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君策深沉的心思和手段,說實話,在陰謀詭計方麵,對比君策,他自愧不如。
但是,那個把君策算得明明白白的人,是不是說明她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