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明,君逸對那個位置,或許籌謀良久。
宋淵現在更擔心的,並不是西涼,而是綰寧。
自古奪嫡之路上,從來都是鮮血淋漓,烈火烹油,每一步都不能錯,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綰寧嫁給君逸,有些事情根本無法避免。
隻是,事到如今,他擔心也沒有任何用處,隻能盡力護著了。
快到門口時,綰寧停下來。
宋淵看向她:“可是還有話?”
綰寧看著宋淵,似乎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開口道:
“父親,你沒有站隊,隻是,不得不忠君。”
宋淵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眼放光。
“這也是逸王殿下說的?”
綰寧:“不,這是女兒對父親說的。”
宋淵哈哈大笑了幾聲,滿眼欣賞地看著綰寧:
“不愧是我宋家的兒女,好好好。”
宋淵無比欣慰,這個女兒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
看綰寧的目光愈加欣喜。
綰寧沒有再說話,做了一個往前走的手勢,一路和宋淵出了大門。
走到門口,外頭已經有一隊將士在等著。
一見宋淵,齊齊跪下行禮。
天明微光,前頭兩排士兵舉著火把照亮,場景看起來莊嚴肅穆。
宋淵停下腳步。
“就到這裏吧,不必送了。”
綰寧也停下腳步,點點頭:
“是,父親保重。”
宋淵嗯了一聲,兩步下了門階,翻身上馬,回過頭來看了綰寧一眼,駕的一聲,往前而去。
身後的將士們也隨後跟上,一隊人馬,很快便消失在街巷的拐角處。
綰寧站在門口,一直等看不見,杜若才上前:
“小姐,國公爺已經離開了。”
綰寧嗯了一聲,提了提裙擺,轉身回了國公府。
前廳裏,老夫人還站在門口,一直向外望著。
一見綰寧回來,連忙迎上去,
“你父親走了。”
“是。”
綰寧上來,拉住老夫人的手,見她眼圈通紅,知道是剛剛哭過。
溫聲勸慰著:“父親過年就會回來了。”
老夫人一時又有些難過,掉了一行淚下來。
綰寧:“父親會保重自己的,祖母不必擔心,若父親知道祖母擔心,他心裏怕是也不好受。”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聽著綰寧的話,到底寬慰了許多。
張嬤嬤趕忙笑道,“還是大小姐有法子,又是往前,老奴得勸許久都作用不大。”
綰寧笑起來,接著話頭打趣了幾聲,屋子裏的氣氛才歡快起來。
綰寧拉著老夫人坐下,“天還早,祖母一會兒再睡一覺,如今綰寧有一件事想和祖母商量。”
老夫人看著她,目露慈愛:“什麼事,你說。”
綰寧:“就是這幾日,我想去各家府上走動走動。
前些日子,各家不是送了許多貼子過來嘛,綰寧這十多年來,都沒有怎麼出過門,也想去和這些夫人小姐們接觸接觸,免得以後鬧笑話。”
老夫人一聽,心中了然,笑了笑:
“還以為什麼事,原來還是為了逸王那個小子。”
老夫人的話,語氣帶著揶揄,看綰寧想出去認識什麼夫人丫鬟小姐都是借口,其實是想去學習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以後好做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