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西亞有些疑惑地輕聲問:“院長?下午您在瑞士還有一場研討會,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希爾曼知道他的日程表排的有多滿,可就在他打算離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隻見剛剛采訪完畢的一群記者和媒體烏泱泱地從場館內走了出來,他們人人架著攝像機,編輯們則是拎著筆記本電腦,各個臉上神情急迫,似乎是采訪到了什麼大新聞,準備搶第一發布似的快步鑽回各自車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希爾曼意識到了某些事,他猛然回頭。
燈光微亮,重歸安靜的藝術中心裏果然走出並肩的兩人。
尤眠和裴懷霽一起走出場館大門,兩人的手臂互相抵著,外套布料時不時地摩攃。
希爾曼注意到這是一個極度親密的社交距離。
尤眠剛經曆完一場四十多分鍾的記者會,此刻神情略帶了些疲憊。
男生將身體的一部分重量倚靠在裴懷霽身上,親昵地向前走。
“車已經在外麵了,不準在這裏睡。”裴懷霽輕聲道。
裴懷霽嘴上說的嚴厲,可手臂卻環住尤眠給他最舒適的倚靠位置。
尤眠笑了笑,“還沒累到那種程度。”
裴懷霽輕輕親吻尤眠的頭頂,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雪停了。”裴懷霽說。
“嗯?是嗎?”
尤眠聞言抬頭望去,就在這時,他竟有些意外地瞟見了站在大門口的雅格·希爾曼。
這位大名鼎鼎的克利俄斯美院院長留著一頭年老但利落的銀發,灰眸永遠嚴肅,似乎下一秒就能說出狠辣的批評。
尤眠在看見對方後立刻停下腳步,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希爾曼院長。”
裴懷霽也跟著客氣點頭。
尤眠本以為這不過是他與希爾曼之間的一次偶遇,兩方客氣地打完招呼就離開的偶遇。
但沒想到的是希爾曼好像並沒有就這樣擦肩而過的意思。
這位不苟言笑到有些嚴肅的院長竟站在門口試圖與他交談起來。
“你的眼睛顏色很特別。”希爾曼用並不太熟練的中文開口道。
瑪西亞站在一旁有些驚詫地看著希爾曼,她沒想到希爾曼對這個年輕人居然這麼關注,甚至在即將飛機晚點時都要停下來跟他講幾句話。
裴懷霽站在尤眠身側,單從身高體量上來講是比麵前的希爾曼要高上一點。
男人立在尤眠身側,似乎能替對方擋住所有的風雪一般。
希爾曼這句話讓裴懷霽的眉頭微蹙,令他升起淡淡的戒備心。
尤眠輕輕用手背觸碰裴懷霽的手背,以示安撫。
尤眠對希爾曼笑道:“確實有很多人這樣說。”
雅格·希爾曼在聽見尤眠的回答後又盯著尤眠的瞳孔色看了好幾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語調放緩,一字一句斟酌地開口:“你的眼睛讓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友。”
裴懷霽的眉頭一蹙。
就連尤眠聞言也不免微微驚訝起來。
一旦涉及大段對話希爾曼就不得不借助瑪西亞的翻譯,他抿了抿唇,冷厲模樣微褪幾分,“我在德國的老友,他叫Valentine Wagner。”
希爾曼陷入思緒,並沒注意到自己說出這個名字時尤眠的反應。
他輕聲道:“這應該是一個你們都不常聽到的德語名字,他也有一雙這樣漂亮的綠眼睛,你的琥珀色比較多,但也已經和他很像了。”
“他是一位很出色的登山者,冒險者,更是一位極其專業的地質勘探學家。”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