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時候又會顯出區別於其他人的很意外的稚氣。
“太黑了，手電筒我也需要。”裴懷霽終於解釋了一句。
尤眠輕輕歎了口氣，舉著手電筒故意揶揄：“那裴總這是在壓榨勞動力啊？”
裴懷霽：“……”
似乎裴懷霽沒遇見過像尤眠這種張口就能顛倒黑白且顛倒地毫無愧疚的人，他的表情都凝滯了一瞬。
尤眠笑了幾聲。
裴懷霽明白過來這不過是對方的玩笑，沉聲念道：“尤眠。”
兩個人腳下的光束打得很遠，已經能看見工作人員住的小樓。
裴懷霽側頭盯著尤眠看了一眼，終於承認道：“我隻是惜才而已。”
小樓附近有燈光，尤眠便將手電筒關了。
裴懷霽垂眸解釋道：“我第一次聽見你的名字時就覺得有點熟悉，後來見到你才想起來。”
“繡鳴近兩年的秀款裏隻要是我覺得很獨特有新意的都有你的署名。”
尤眠瞳孔微擴，握著手電筒的手指發力。
“哪有署名？”尤眠搖著頭笑笑：“裴總，我學的是雕塑，不是服裝設計。”
裴懷霽淡淡道：“不用否認。”
“我說的署名不單單隻是一個印在秀場手冊上的名字，是創作者的獨特風格和觸筆。”
男人的寬肩挺拔，身形悍利，站在尤眠麵前時壓迫到不容置喙的氣場直接被鋪開。
“你知道我看得出來。”裴懷霽的襯衫被冷風一吹，淩冽的氣息縈繞在他身旁。
“想法是你提出的，秀場的場地總歸也是你設計的。”裴懷霽提出疑問後停頓了幾秒，居然沒繼續說下去。
尤眠的眸色凝沉，他笑著看了裴懷霽一眼，可那笑容並沒達眼底。
“裴總，當個總裁實在屈才了，您應該去當偵探。”
裴懷霽肚子裏還有一堆的問題，但他想起了之前跟尤眠在車內的不愉快。
男人第一次壓抑住了自己的直言直語。
他掏出一張銀白色的名片遞到尤眠眼前，說：“如果剛才的話又讓你生氣，我很抱歉。”
“這是我身為JL總裁向你送出的offer。”裴懷霽認真道：“我說我是在惜才，不是假話，我也從來不說假話。”
“請你考慮一下。”
裴懷霽一直保持著伸出名片的動作。
尤眠靜靜與他對視，兩個人之間彌漫著沉默的氣氛。
忽然，洪晟的聲音從小樓的二層窗戶處傳來。
“你倆讓我等了這麼久，居然站在樓下聊天？”
裴懷霽抬頭看見洪晟撐著手臂靠在窗邊，眼底是帶有一絲探究與揶揄的笑意。
不等裴懷霽回頭，尤眠抬手抽走了他手中的名片。
“裴總，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尤眠撩起眼皮扔下這一句便轉身走進小樓。
裴懷霽留在原地盯著那頎長高瘦的背影怔怔地看了幾秒，忽然輕揚嘴角跟了上去。
從樓梯走上去，尤眠就看見靠在門框上撚煙的洪晟。
“來了？”洪晟笑笑，說：“下午找你們聊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啊？”
料理組做晚餐的時候洪晟先後找了裴懷霽和尤眠聊了些事情。
左右不過是想在第一期節目時把他倆的時長放的多一點。
但裴懷霽從一開始就表明過不想成為節目焦點，而至於尤眠，洪晟從鏡頭裏能看得出對方也不是一個爭求出境的人。
所以這場遊說持續拉長到了現在。
洪晟仰著頭看著眼前兩個人抽了口氣，無奈道：“超市那段錄像的節目效果實在太好了，我在預告裏也想剪一段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