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霽被追問的耐心告竭,於是臉色也變得如往常一樣冷霜。

隻有關桐一個勁兒的興奮地誇讚道:“我靠,尤眠你好牛X啊!”

尤眠無奈地笑著看向關桐,下一秒就見關桐捂住嘴巴可憐巴巴地望著節目組鏡頭。

關桐手指擺出剪刀形狀,說:“切掉切掉!”

——

晏庭軒站在料理台旁沉默地聽著,忽然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在這裏竟格格不入。

關桐嘰嘰喳喳地跟尤眠聊天,邊聊還邊湊在沈南蕭身旁幫忙處理洗菜。

掌勺的重任落在了沈南蕭的肩上。

晏庭軒承認他對意大利菜係知之甚少,所以此刻隻能陷入這樣站在一旁無法插手烹飪的尷尬境地。

晏庭軒端著一盆黑鬆露走到洗菜池前,視線卻無法自製地瞟向餐桌旁的尤眠和裴懷霽。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晏庭軒事先曾猜想過尤眠在節目裏遇見自己時的反應。

可能是延續之前的不解跟無措,也可能是拚命挽留地請求著想跟自己再談談,或許再想得狠一點。

尤眠也不是沒有崩潰後在節目當場質問自己的概率。

最後一種最糟糕了,前兩種情況在這些年裏晏庭軒處理得都很熟練。

可就在節目開拍前晏庭軒將一切都準備完畢,推開小屋的那扇門時所有的預想卻都被推翻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尤眠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了。

不再質問,也沒有挽留。

此刻晏庭軒縱然心底┆┆

麵對雲冠清的質問,尤眠頭也不回地說:“因為我看的是意大利黑手黨電影,不是法國的。”

雲冠清咧開嘴用氣音笑了一下。

“哈?”雲冠清眯起眼睛俯身靠近桌麵,說:“尤眠,你確定想跟我玩文字遊戲?”

居然不是錯覺,這個被領養的少爺真的比白霖好玩兒多了。

一個白兔或是偽裝成白兔的狐狸沒多少意思,隻能支撐雲冠清這一個多月的好奇心。

但眼前這個試圖衝破藩籬牢籠的鳥才是真的有意思。

尤眠沒說話,用沉默代替自己的態度。

雲冠清的視線掃過站在料理台後麵的晏庭軒。

又看向剛才被工作人員叫去後采的裴懷霽。

最後轉頭瞄了眼被明顯情緒不太好的白霖拉著一起去海邊踩水的霍衍之。

“隻不過才一天,你和裴懷霽很熟了嗎?”雲冠清扯著嘴角笑問。

其實不止裴懷霽,雲冠清敏銳的察覺到了霍衍之的躲閃和晏庭軒的沉思。

短短一天而已,尤眠竟然就影響到了這麼多人的情緒。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雲冠清非要伸出手隔著一張寬大無比的瓷桌去勾尤眠的手指。

尤眠擰眉一個抽手躲開。

“雲冠清。”尤眠冷聲輕嗬。

雲冠清嘖地一聲皺了皺鼻子,“碰碰也不行?好小氣的家夥。”

尤眠狠蹙眉望向斜對麵的雲冠清,原書中提到過雲冠清惡劣的性格和毒舌特點,也提到過這樣的男人隻對白霖顯露出偏愛的一麵。

但看著眼前這個雖說惡劣但更幼稚的男人,尤眠難得放冷了語氣警告道:“抱歉雲先生,我們並不熟。”

雲冠清靜靜地看著尤眠停住,半晌才緩而慢的直起身。

“哦,我懂了。”

雲冠清輕抬下頜頑劣地揚眉,“我不是你的菜。”

“你喜歡什麼樣的?”雲冠清不依不饒,“裴懷霽那樣的?”

男人評價道:“古板又嚴肅,無趣極了。”

尤眠冷淡地垂眸,淡淡吐出兩個字:“有病。”

雲冠清難得怔愣幾秒,隨即竟捧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白霖和霍衍之剛一起從海邊撿了貝殼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霍衍之見雲冠清竟然一直止不住地笑,心中不免覺得怪異,開口問:“在笑什麼呢?”

白霖擦去臉頰上的水珠臉色不太好的看向尤眠,又是尤眠,現在居然跟雲冠清走的這麼近。

烹煮的聲音在料理台後響個不停。

雲冠清抬手抹去眼尾笑出的淚,看了霍衍之一眼,說:“在笑你之前跟尤眠一起去看的意大利黑手黨電影啊。”

尤眠眸色驟然冷了下來,手指微縮。

雲冠清胡說八道的話被霍衍之聽進心裏,畢竟他跟在尤眠身後度過了整個大學時代,兩個人一起去玩的遊戲,看過的電影可能隻比晏庭軒少。

因此當雲冠清說電影的時候霍衍之就在腦海裏思索起到底是哪一部。

就在霍衍之左思右想都想不起來的時候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