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卻說:“沒有聽見,你聽到什麼了?”
樂瞳愣了愣:“是我的錯覺嗎?我聽見了類似昆蟲鳴叫的聲音。”
說著話,那聲音更近了,也更密集了,好像就在他們身邊,越來越多,且越來越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秦嘉一直在找路,眼看找不到,又聽樂瞳那麼說,幹脆停下來製造出一團火。
火苗在他掌心點亮,也稍稍照亮了周圍。
這一照,兩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黑暗之中蟄伏著的,是比血海之中更讓樂瞳懼怕的東西。
無數毒蟲正朝這裏奔襲而來,它們個頭不大,但數量極多,聚成一團,成群結隊,密集恐懼症已經人沒了。
這一幕讓樂瞳想起了秦嘉說過的,波密王死後詛咒山穀的場景。
山穀變為蟲穀就是這樣的畫麵嗎?
詛咒再現,長著無數條腿的條形毒蟲擁擠地靠近,距離他們緊緊隻剩下最多一米遠了。
蟲子最怕的是什麼?火焰。
它們太多了,水隻能把它們衝走,但火焰可以將它們全都燒死。
樂瞳不在外麵,秦嘉行事沒有那麼多顧忌,在毒蟲快要將他淹沒吞噬的刹那間,他周身迸發無盡的火焰,火焰一碰到毒蟲就竄得更高,瞬間將蟲穀點燃。
周圍熱度急劇升高,哪怕是靈體狀態,秦嘉也覺得炙熱難耐,仿佛要被烤焦了。
這樣下去不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真到了天外天也沒能力做其他事了。
火焰就在眼睫前麵,秦嘉盡力保持自身的完整,但還是很勉強。
樂瞳寄居在他身體裏,都能感受到那種炙熱,她真是佩服秦嘉,這種程度換她早就疼得尖叫了,可他一聲都沒吭。
心底的直覺這時又說話了,它給樂瞳指了一個方向,樂瞳試著操控秦嘉的身體,第一次失敗了,秦嘉在有意識地反抗,樂瞳說了一句“是我”,他就立刻放鬆,不再掙紮。
於是,秦嘉維持著自身的熱度,樂瞳則替他控製雙腿,朝直覺指引的方向走去。
毒蟲被燒死後留下無數灰燼,樂瞳穿過火焰和灰燼,找到了黑暗蟲穀裏的一個洞穴。
洞穴很小,毒蟲被火隔絕追不過來,但秦嘉的靈體也進不去,那是隻有嬰兒才能通過的大小。
樂瞳正犯難,直覺開始念誦一段經文,是一種很熟悉的語言,樂瞳暫時不去思考太多,一切以解決燃眉之急為主。這麼多次的經曆已經足夠證明,不管直覺從何而來,有什麼目的,至少從未想過要害死他們。
樂瞳跟著直覺念誦口訣,口訣的最後,是漢音的“秦嘉”。
不,樂瞳心裏有感應,不是秦嘉,是“欽嘉”。
一個很祝巫族的名字。
靈體隨著咒語緩緩縮小,秦嘉和樂瞳一起穿過了洞窟的入口。
那一瞬間,周圍變得非常開闊,沒了毒蟲,沒了血海,也沒了腫瘤石怪,隻有與黑截然相反的無限潔白。
潔白的天,潔白的地麵,潔白的樹,還有潔白的靈魂。
或許,他們到了天外天。
樂瞳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證實。
“這裏就是天外天了。”
秦嘉的靈體還很熱,樂瞳依然能感受到餘溫。
朱雀神的力量漫延在天外天,帶起一點點淡紅,已經是這裏最鮮豔刺眼的顏色。
樂瞳沒有感到輕鬆,也沒去思索天外天。
她隻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沒了那個很強烈的直覺。
那她的直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特別強烈,特別準的呢?
好像是在來到青城,收到那串人骨珠之後。
在那之前她也有過直覺,可那隻是簡單的第六感,一些自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