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緊得他甚至有些發疼。

“放鬆。”

放鬆嗎?

根本沒辦法放鬆。

就像天氣預報沒有說今晚羊湖邊會下起大雨,樂瞳也沒料到自己會被如此對待。

秦嘉簡直像是瘋了一樣,一個時時刻刻都很有分寸的人,在越線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

雨越下越大,帳篷幾乎要支撐不住,風吹得帳篷搖搖欲墜,暴雨傾盆的聲音掩蓋了一切。

露營燈是滅的,眼前隻有秦嘉血脈發出的光芒,那光芒一顫一顫,她如大雨中搖曳不支的花朵,在雨傾盆而來時破碎得不成樣子,滿目盡是泛紅的黑。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在副駕駛上躺著。

副駕駛放平了,安全帶係得剛剛好,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車子走的路有些顛簸。

“把你吵醒了?”

秦嘉的聲音尋常而冷靜,要不是身上的酸疼,她還以為隻是做了一場夢,什麼都沒發生過。

“……有點顛。”

樂瞳輕輕說了一句,拉開身上的毯子,按了按額角。

說來除了累和酸疼,倒是清清爽爽的。

昨天晚上後來怎麼樣的,她也記不清楚了,隻記得天氣不太好,自己就和雨中搖搖欲墜的帳篷一樣,差點撐不住。

野外條件有限,應該是她失去意識的時候,秦嘉幫她清理過吧。

身上衣服也換了幹淨的,從裏到外整潔舒適,她檢查完自己就去看駕駛座的人,秦嘉看似沉穩鎮定,但閃躲的眼神和泛紅的耳根暴露了他內裏根本不是那樣。

“……感覺怎麼樣。”

他放慢車速,把車子停在路邊,荒茫戈比無人區,天大地大,唯有他們。

“昨天是我不好。”

他太過火了,哪怕最後她在拒絕,喊著不要,也還是私心繼續了。

可糟糕的是,他發現自己不後悔,可能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

這種羞恥與負罪感令他握緊了方向盤,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讓他沒想到的是,她不但回應了他這句話,甚至還說——

“沒有不好。”樂瞳回憶著,眼底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挺好的,很棒呢,秦嘉。”

“……”

她責怪他,都要比這樣的誇讚讓他更好接受。

這一聲“很棒呢”簡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相信如果不是這裏是荒郊野外,他們就在車上,目的地也快到了,他可能會口不擇言地說,他還可以更棒,要不要再試試。

……不過,荒郊野外難道不是更適合再試試嗎。

不能想這些了,他想,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很容易那個上腦,真是太糟糕了。

“對不起。”他突兀地道歉,“太冒犯你了。”

樂瞳轉過頭,有些不解道:“怎麼了?什麼冒犯?你沒做什麼啊?”

……

確實,他現在本身並未做什麼,可他在腦子裏對她做了很多很多。

秦嘉沒說話,隻喉結上下動了動,過了許久才換了個話題說:“前麵就是普瑪雍錯了,有沒有不舒服?”

這就到普瑪雍錯了?

樂瞳拿起手機看了看衛星地圖,他這是幾點就起來了啊?都走了這麼久了嗎?

看來她昨天晚上是真的太累了,居然睡了這麼久。

到達普瑪雍錯的路上,需要經過山南市,浪卡子縣城,然後還要四五十公裏才是普瑪雍錯。

“沒什麼不舒服,我好像完全適應了。”

樂瞳覺得很稀奇:“昨天還會不舒服,但今天完全沒有了,就是稍微有一點點呼吸費力,不多,就一點點。”

說著話普瑪雍錯就到了,前方懸掛著的藍色指示牌上寫著——普瑪雍錯,海拔501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