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在金光硝煙之中被秦嘉牽住手。

“走!”

他喊完就想去抱起胡甜和朱雀,但樂瞳比他更快。

“我來,你受傷了,骨頭都不知道還好著沒,別亂動了。”

明鈺從一邊跑過去,他明顯也恢複了正常,臉色難看地想要接過胡甜,可樂瞳後退了一步。

“我來就行。”

她心有餘悸,沒辦法相信明鈺。

明鈺心一沉,臉色蒼白,但這裏不是磨蹭的地方,他們得馬上離開。

秦嘉走在最前麵,時不時給樂瞳搭把手,她走起來也順暢許多。

來時曆經艱難,走的時候卻容易許多,再次看到荒草地的時候,樂瞳也又一次看見了那些白袍鬼。

陰陽界的交彙之處,被困在這裏不知多少年無□□回超生的祭品生魂遊蕩著,這次樂瞳看見了白發白眉,八部棺的主人。

他們有大有小,站在那裏盯著他們,表情漠然,眼中毫無情緒。

秦嘉並未理會,走在前麵繼續帶路,他們過來的時間太久了,活人在這種地方待得太久是會損陽壽的,不能再磨蹭。

樂瞳緊隨其後,路過八部棺的主人時,她好像看見那個最初被開了棺材蓋的男人朝他們轉過了頭,她很難形容那個眼神,但她想,當初選擇集體自殺,寄希望於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神明,已經是他們這輩子在困境之中,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人類還是太渺小了。

哪怕是她,有時候也會覺得,生而為人,真的有太多無能為力了。

秦嘉應該也是如此。

隻是他們還有其他選擇。

光芒乍起,樂瞳眼睛疼得手一鬆,懷裏人就掉了出去,她慌忙想要再把胡甜抱住,但有人替她接住了。

“哎呦喂,還挺沉。”

是嚴科的聲音。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棺材裏麵。

吞噬了秦嘉的那副棺材。

“沒事沒事兒,回來就都好了,不錯不錯。”

老道士的聲音接著響起,有清風觀的道長幫忙接了明鈺下去,嚴科抱著胡甜,朱雀由老道士接過照料,樂瞳回過神來,立馬去看秦嘉。

他是自己下去的,正朝她伸出手,想把她抱出去。

樂瞳本能地朝他張開手臂,忽然想到他身上的傷,又迅速放下了手。

“我自己可以。”

她跳出棺材走到他身邊,擔心地問:“你怎麼樣?都說了讓你別亂動,現在馬上去醫院。”

秦嘉還沒說話,老道士就說:“年輕人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年輕的時候跑壇口,可比他還難,不過……”

老道士把朱雀遞給徒弟,跳下來走到秦嘉身邊,拉起他的手一看,內腕朝肩膀的方向漫延著一道細細的金線。

“這……”

他皺著眉,這還是樂瞳見到他之後,第一次看他這麼如臨大敵。

“你用了請神咒?請來了誰?祖師爺?普化天尊?還是……”

“都不是。”秦嘉的聲音有點沙啞,整個人狀態很差,“是朱雀。”

老道士臉一垮,點著秦嘉的手腕說不出話來,樂瞳實在看不下去,上去就把老道士擠開了。

“不管有什麼事,都得先去醫院再說。”她盡量讓自己的態度顯得不那麼差勁,可還是不自覺帶出來了一些,“您根本沒看到他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我從床上摔下去都要疼死了,別說那麼高了,他現在必須馬上去醫院檢查。”

老道士摸摸鼻子沒說話,秦嘉倒是想說什麼,被樂瞳瞪了一眼,頓時不敢說了。

樂瞳望向周圍,對嚴科道:“甜甜也得去,麻煩嚴師兄幫忙送我們一趟,還有朱雀,它也得去看它的醫生。”

老道士這時清清嗓子說:“小姑娘,朱雀的傷交給我就行了,其實秦嘉的傷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