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完全全搞錯了方向。

四散的黑氣不但不能散,還必須聚在一起,尖碑的存在的確讓人心頭不適,壓抑恐懼,但它卻是這裏的最後一道防線。

已經沒了那座廟,必須得留著這塊碑。

秦嘉本打算讓嚴科把消息帶回去給師父,由師父決定到底要不要幫忙再過來,沒想到一眼沒看著,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誰能想到對方是打算劈了尖碑呢?

其他石碑全都被蒙上,唯獨尖碑露在外麵。

好在也不是無法補救。

頭上的雨水忽然沒了,不是雨停了,是樂瞳撐著傘舉在他頭頂。

秦嘉長睫滴下雨水,他側頭去看,他心愛的姑娘墊著腳費力地給他撐傘,半個肩膀都濕透了。

他趕緊把傘塞回去:“我不用,你撐好,到一邊等我,很快就好。”

指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給樂瞳,想讓她過去,但樂瞳實在不想去。

“我得看著你才放心,你要做什麼?”她艱難地凝視被雨水衝刷得越來越清晰的尖碑,“這座碑不能壞,對嗎?”

秦嘉匆忙點頭,樂瞳趕緊推了推他:“那你快去,別管我,我不會有事。”

她沒去他指的位置,而是跑進了人群之中,明鈺就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幕。

秦嘉這會兒實在沒時間計較那些,隻能轉過頭來,手撐著尖碑的底座,掃開礙事的雨水,一點點攀上去。

看見他的動作,樂瞳猛地想起自己之前腦海中出現過的那個畫麵。

有人被尖銳的石碑穿透,如受刑的耶穌掛在十字架上一樣。

她渾身一凜,見嚴科追來去幫忙,稍稍安心一些。

“明總,不能繼續法事了!”

樂瞳撞開還在明鈺身邊要求眾人把秦嘉拉下來的所謂大師,怒不可遏道:“這就是個糊塗蛋,完全是在亂來,我知道工地急著開工,但那座尖碑不能毀掉,就這麼直接劈了或者推平,一定會出大事的!”

她語速極快:“到時候就不單單是這塊兒不能施工的問題,整個項目都得出問題。”

大師聞言不悅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幾次三番來給我搗亂,小丫頭趕緊走開,別危言聳聽,那座碑是煞氣之緣,它碎了才能鏟掉其他石碑!”

“你瘋了嗎!”樂瞳直接衝著對方大喊,“別倚老賣老!多吃幾年鹽你可真是了不起了!”

她指著尖碑的位置,秦嘉已經站在底座上麵,尖碑上麵斷裂,明顯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修好的,但秦嘉也不知做了什麼,朝嚴科打了個手勢,對方拿出了他那隻玄武小龜。

秦嘉將玄武捧在手心,盡量送到尖碑更上麵一些,小烏龜個頭不大,卻能牢牢地忽視地心引力爬上尖碑,哪怕雨下得再大都不影響行動。

“把你那該死的雨停了!”樂瞳抓住大師的衣袖,惡狠狠地說。

明鈺哪裏見過她這個樣子,一時有些看呆了,半晌沒言語。

大師也有點被她這模樣嚇到,可也就一瞬間。

他立刻甩開袖子要發飆,胡甜衝到樂瞳身邊,脫了一隻高跟鞋瞪著對方:“怎麼,想動手?來試試,讓你看看跆拳道黑帶的厲害。”

大師還真不怕她們倆小姑娘,可一直站在他這邊的明鈺擋在了她們麵前。

“把雨停了。”明鈺用一種無限疲倦的語氣說。

大師眯眼盯著明鈺:“明總不會是信她們不是我吧?”他一個個掃過工地的負責人,“那你們還大費周章地請我來做什麼?幹脆直接讓他們去胡鬧算了!”

他往後一退,冷漠道:“既然本事那麼大,就自己把雨停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能耐。”

明鈺皺起眉,有些為難,樂瞳其實不想把他置於這種矛盾境地,可是沒辦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