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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抱著女兒走到她身邊,把女兒放在她頭邊,“哭什麼……乖,別哭……”低下頭去親她,青樹顧及婆婆站在一邊,微微躲著,阮新琴見狀退了出去。
輕輕吮著她的眼淚,一邊親一邊呢喃著讓她別哭,突然一聲細弱的嗚咽聲傳出來,他轉頭一看,原來自己的領帶掃到了女兒臉上,不舒服呢,眼睛也張開了,扁著小嘴巴正醞釀著號淘大哭的情緒呢。
他趕緊起來,大手不知輕重地就要往女兒身上拍,青樹趕緊擋住,輕輕撫拍著女兒的小繈褓,低聲哄著,女兒應該對這低柔的女音有印象,畢竟這聲音伴了她小十個月呢,於是扁扁嘴,收回哭意,眼睛重新閉上,呼呼睡去。
兩人都鬆了口氣。
青樹側著頭瞧著女兒,手指輕輕點點嫩嫩的小臉蛋,“還是個小卷毛呢……怎麼是卷毛呢?”
寧連城也蹲在床邊,看著女兒,聽了她的話後嗯了一聲,“隨我。”
青樹詫異,看他,“你卷?”
他摸摸自己的頭,笑,“要不幹嘛把頭剃這麼短。”
她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都是精短的寸頭,發根硬硬的老刺到她,以前有心想讓他把頭發留長一點點,也不會那麼硬,卻一直因為自己不想開口而沒開口,現在想來,就算自己開了口,估計他也不會答應。他見她顯然有些驚到了,又加了一句,“我隨我爸,我爸也是卷發。”公公也是?青樹張著嘴,嚴肅冷靜常常麵無表情的公公,是卷發?寸頭公公?卷發公公?
他輕輕撫著女兒柔軟的小卷發,“還好是女孩兒,女孩兒卷發漂亮。”
第 28 章
寧連城剛回家就見女兒鼓著小臉蛋盤著小胖腿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媽媽,不時回頭看看,又氣鼓鼓地扭過頭。
青樹哪能不知道女兒的小動作,隻是埋頭做自己手上事情,不去理她,聽見門口有動靜抬頭看了一下,原來他回來了,那她正好去畫室,懶得窩在這裏陪自家那個脾氣怪異的小祖宗。
“你回來就好,陪著吧,我去畫室了。”沒好氣地把手上的速寫本合上,收拾亂七八糟散在茶幾上的畫筆。
“怎麼了?”他坐下來把女兒抱到腿上,“遠瀾,媽媽怎麼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哎……遠瀾今天吃什麼了,怎麼爸爸都有些抱不動了?”
寧遠瀾委委屈屈地摟著父親的脖子,“爸爸——”
青樹數了數手上的筆,數來數去少了一支,茶幾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找著,看著小胖胳膊正圈著父親撒嬌的女兒,“遠瀾,把媽媽的筆藏哪去了?”
寧遠瀾扭頭裝沒聽見,青樹把聲音放沉一點,“遠瀾——”
寧連城摟著女兒,“不就支筆麼,興許丟哪了,你再找找。遠瀾,今天有沒有想爸爸?”
“寧遠瀾,再不把筆給媽媽媽媽可要生氣了。”
寧遠瀾誓死不說。
青樹氣結,“寧遠瀾,我再也不跟你講話了!”
“不要不要……”看媽媽扒拉扒拉自己的東西要離開,寧遠瀾這才從爸爸身後的沙發縫裏掏出一支筆,“媽媽壞,媽媽壞……”
青樹拿回自己的筆,沒好氣地應著,“是,媽媽壞,媽媽是壞人……寧遠瀾去找好人吧,”看了寧連城一眼,“好人啊,麻煩你照顧好你女兒,順便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寧連城要笑不笑地伸手拉住她,“怎麼了啊?跟小孩子置什麼氣?”
“你問她啊。”
他轉頭看女兒,寧遠瀾早準備了兩泡眼淚在眼眶裏轉轉呢,見父親看自己,可憐楚楚地假哭一聲,“爸爸——媽媽說——媽媽說遠瀾,說遠瀾……”遲疑地,糾結地回憶,(此情景可參照某些不會說普通話還偏要說普通話的香港藝人那種遲鈍狀,以及聽眾們無比鬱悶的表情)可憐寧遠瀾小盆友詞彙量實在有限,複述不出來青樹剛剛的一番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