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哪怕有鎮國軍在,也枉然。

更何況,還有文武百官要聲討他的罪名,鎮國軍也未必會站在他這邊。

皇上對刑部尚書的感激之情,濃烈到幾乎想要和他結拜為兄弟!

重重在刑部尚書肩膀拍了一下,皇上道:“朕這一條命,這江山基業,都是你救下的!”

“罪臣不敢!”刑部尚書連忙低頭。

皇上笑:“愛卿無需自謙,朕心裏什麼都清楚,你先回去養傷瞧病,朕的重賞在後麵。”

“罪臣不敢!”刑部尚書惶恐不安,“方才,罪臣質問的那話,陛下息怒,罪臣著實是為了......”

皇上摁了刑部尚書的手,“朕知道,朕都知道,你無需解釋!”

“來人,擬旨,刑部尚書救駕有功,德才兼備,敕封為榮恩侯,世代享封。”

刑部尚書一下滿目驚喜看向皇上,跟著撲通跪下,“臣謝陛下恩典。”

皇上又看向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內侍,“你也表現不錯,朕就......”

不且皇上說完,那小內侍不知是被嚇得神誌不清還是如何,竟然直接打斷了皇上,“奴才......奴才師傅日日教導,不能保護陛下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搬出了內侍總管。

皇上眉梢微揚。

一夜腥風血雨。

或者說,一夜荒唐。

總算在天明時分,一切結束。

叛亂結束,鎮遠軍統帥已經帶兵回到駐軍地。

小內侍們打掃院子裏宮道上的大片大片血跡。

早朝是不必早朝了。

那些被莫太妃威脅而來的文武百官,此時一個個噤若寒蟬的跪在禦書房院子裏冰涼的地麵上。

寒風淩冽肆虐,吹得人腦袋都是木得。

可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汗流浹背,懊悔垂喪,自己昨天夜裏,怎麼就沒有刑部尚書那個勇氣,但凡有那麼一丁點勇氣,此時也不至於這樣煎熬的跪在這裏。

就在所有人膽戰心驚間,祁闌帶著一身蕭殺冷氣大步流星從外麵進來,穿過跪了一院子的文武百官,直奔禦書房。

他身後,內侍總管亦步亦趨。

抵達大門口的時候,祁闌頓步,內侍總管進去回稟。

祁闌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朝臣。

有保皇黨,有四皇子黨,也有一些其他四六不沾或者偷摸沾了哪一派的,無一不是噤若寒蟬。

禦書房的大門咯吱打開,一個小內侍探頭出來,“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祁闌收了目光,麵無表情,抬腳進去。

禦書房裏,小內侍雖然已經收拾幹淨,但是因為門窗緊閉,血腥味還是很濃。

祁闌略皺了一下眉,大步流星上前,“父皇,我來遲了。”

依舊不提兒臣二字。

皇上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隔著一張桌案,看著祁闌。

就在昨夜他把內侍總管派出去傳祁闌回宮的時候,他其實心裏是已經懷疑了內侍總管,懷疑這老東西背叛了自己,和祁闌攪合到一起去了。

可那小內侍奮起擊殺莫太妃之後,卻說他做的事,都是內侍總管教的。

後來皇上想了很多,點點滴滴,自己心頭的那一層懷疑,他又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