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樣，他可以為國家奉獻自己的生命，卻不舍心裏的人踏上那條路。
穆封衍站穩了身子，從房間裏出去，撞到了穆景逸，穆景逸正想說什麼，看到他陰鬱的神色，有些發怵，一句話不敢說，自動退到了一旁。
男人取了外套，正要出門，出門遛狗的二老回來，看到陰沉著一張臉的兒子，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穆景逸一眼。
穆景逸接收到二老發射過來的信號，聳肩，表情很無辜：跟我沒有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穆柏軍幾乎沒有見過大兒子這副表情，想應該是工作上遇到了強大阻礙。
他問：“封衍，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穆封衍神情有些麻木。
林女士立刻察覺出不對勁，抓住了他的手，“封衍，天都快要黑了，你還打算去哪？”
“媽，我出去走走。”穆封衍衝林女士鞠了一躬然後扒開她的手，看起來倒是跟沒事人一樣，隻是他陰鷙的眸光出賣了他。
林女士從未見過大兒子這副神情，作為母親，她都覺得兒子的眼神有些駭人，“封衍，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別把自己逼得太狠，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累了就說，累了咱們就歇歇，啊？”
看到大兒子的眼神，林女士的心突突直跳。
“嗯。”穆封衍點頭，拉開了林女士的手，從她的身側走了過去，出了門。
穆柏軍也覺得奇怪，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聽過大兒子喊過累，喊過苦，今天這模樣的確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封衍，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那幫老家夥讓你糟心了？有就說出來，我不信我還治不了他們了！”
一心想著退休以後不再管官場上的事情，逍遙自在的，讓年輕人自己拚去，但是兒子有難處，作為父親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沒事，我出去走走。”門關上，他已經走出了門口。
穆柏軍和林女士麵麵相覷，有些擔憂。
從家裏出來，穆封衍驅車離開了別墅，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開車的人冷靜到極致，越是這樣的男人才更為可怕。
車行駛了兩個小時在一家火鍋店門口停下，他進了火鍋店，點了一份紅油的火鍋湯底，又點了幾分菜上來，還特意點了一份糍粑。
她最喜歡吃的糍粑，特別愛吃這種糍粑包豆腐。
服務員在包廂裏站了一會兒，等著湯底燒開，好幫著下菜，介紹菜品的吃法。
服務員開口：“先生……”
穆封衍擺手，示意服務員出去。
“先生有需要再叫我。”服務員點頭出去。
男人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眸光凝著漸漸燒開的紅油，也沒有動筷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服務員走到門邊時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地離開。
火鍋裏的紅油翻滾，男人卻一直沒有動筷子，手肘子撐著桌子，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在放空，什麼都沒有想。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塊糍粑放在了烤盤上，不斷地翻著，等著烤得焦黃，他才將糍粑夾進了盛了蘸料的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