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劉悠那小子去湘州多少時候了?”
天照帝國禦書房,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景洪帝翻閱著奏章,突然對身邊問道。
洪老太監立即躬身應道:“劉悠正月十五離開天都城,如今已是五月十一,將近四個月了。”
“哦……才四個月啊……”景洪帝拿起禦案上的一本折子,仿佛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洪老太監說,“短短四個月,彈劾這小子的折子可比有些大臣一輩子被彈劾的還多,加上今兒這幾份,該有多少了?”
“一共一百七十四份。”洪老太監古井無波的答道。
景洪帝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手中的奏折,笑道:“嗬嗬,這麼說平均下來一天還不止彈劾他一次啊,這小子在澧縣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能讓這些朝臣跟打了雞血似的。”
洪老太監也嗬嗬一笑,打趣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那些個禦史不彈劾大臣,還叫什麼禦史呢。”
“哦?”景洪帝望向洪老太監,“看來大伴很是看好劉悠啊,這麼多年了,可沒見你讚過什麼人。”
洪老太監枯木一般的臉上難得擠出一絲顏色,“陛下若是不看好他,怕是早就召回京裏問罪了,哪裏還能容他在澧縣為官!有何必拿老奴來當幌子呢?”
“禦史們彈劾劉悠私分田地,招納流民,貪贓枉法,甚至還有的說他劉悠收買人心意圖不軌,估計馬上就有人要說他意欲謀逆了!”景洪帝翻了翻其他的奏折,歎道:“要是天下的官員都能像他似的為朝廷收買人心,那朕這個皇帝還用操什麼心!如今不禁其他州縣的百姓紛紛往澧縣而去,就連隆霜赤河兩國都有不少人聽說了澧縣的政策準備動身的,我天照立國百年來這種事兒可還是頭一遭呢!澧縣現在也可以當得上民心所向四個字了吧?”
“還是陛下聖明,發掘了劉悠這顆明珠!”
“明珠不需要發掘也會自己發光的,”景洪帝擔心道:“朕隻怕明珠暗投啊!”
洪老太監試探道:“陛下說的是唐家?”
景洪帝點點頭,“不止是唐家,密報裏不是說他與隱門可能也有些關係麼?如果說唐家是一直猛虎,那隱門就是一隻還沒睜眼的雄獅啊!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怎麼跟這兩家聯係上的,真是讓朕頭疼!”
景洪帝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繼續翻看剩餘的奏章,其中一本很色封底的折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恩?很久沒有他們的密奏了,又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景洪帝挑出這本黑色奏折,打開隻看了兩眼,臉色就由紅轉青,然後狠狠的把奏折摔在禦案上,氣的胸口不停起伏,罵道:“混賬!真真是個混賬!”
洪老太監急忙上前幫景洪帝按摩了一下後輩和胸口,這才通順了氣。
“大伴,看來咱們的小組織也被人滲透了啊!”景洪帝將那本黑色奏章遞給洪老太監,神色有些頹唐的說道。
“彈劾劉尚書?”洪老太監一目十行的掃過奏折,心中也有些驚訝,“還提議要罷免劉尚書議事大臣一職!?”
將看完的黑色密奏放回禦案,洪老太監知道這一封小小的密奏勢必要引起景洪帝的震怒,所以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