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恪的心口被連插幾刀,扶額道:“殿下為何覺得,臣想娶葉淺若?”
百裏琛看向屋內的熱鬧,說道:“猜的,也不難猜。”
“若你猜錯了呢?”
百裏琛彎唇道:“那便更好了,再等五年,我便可選太子妃了。”
黎恪冷下臉,語氣不善:“五年?葉淺若便十七歲了,怕是等不了殿下。”
“無妨。”百裏琛老神在在,“母後和葉家都不想表姐早嫁,我曾聽母後說過,想把表姐留到十八歲呢。”
十八歲,那黎恪都二十七了!
說完,不管黎恪黑掉的臉,心情愉悅地去找弟弟。
真痛快。
誰叫他教自己武功的時候毫不留情?
母後說得對,不能叫表叔娶得太容易!
於是,囂張跋扈二十一年,從未慫過的黎世子,在娶妻一路上舉步維艱。—
四嬸楊氏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葉淺若與她聊一會兒天,便覺得很是舒服。
體貼入微,溫情柔軟,又是飽讀詩書,與葉錦皓倒是性情相投,有許多共同語言。
“世子來了!”
楊氏臉頰微紅。
一幫男子簇擁而入,扶著喝得爛醉的葉錦皓,吵著要鬧洞房。
尤以二皇子為最。
葉淺若不好再留,連忙退出去,心中暗笑。
玩吧,玩的高興些,看明日你舅舅不跟你算賬才怪。
但真正刁難最狠的卻是黎恪,葉淺若聽說的時候都目瞪口呆。
咋回事?看來鬧洞房這事兒,不管親疏遠近,都鬧個盡興啊?
黎恪年少便是京都霸王,現今入朝,在場官員也有許多是他的“豬朋狗友”,跟著鬧得高興。
裝醉的葉錦皓掙紮著攬住黎恪脖子,低聲道:“幫我,我就幫你。”
黎恪就等這句話,三下五除二轟走所有賓客,負手走人。—
第二日,葉淺若起了個大早。
“小姐,您要不再睡會兒?”
葉淺若搓搓臉道:“今日四嬸不是要去正院敬茶嗎?我也該去的啊。”
文桐笑道:“小姐忘了,咱們老夫人說,讓世子和世子夫人多睡一個時辰,把敬茶的時辰往後推遲了。”
葉老夫人不守死禮,是個心疼晚輩的。
對哦,她都睡傻了。
“那我再睡個回籠覺,你們記得喊我。”
“是,小姐放心罷。”
等葉淺若收拾完,時辰也是差不多了。
“淺淺來了。”
衛國公和葉老夫人坐在上首,看見曾孫女,很是高興。
這樣的日子,葉淺若自然不會穿素色,雖說守孝,但早已過百日,隻要不過於濃妝豔抹,自是無礙。
葉淺若便挑了領口繡著桃花紋的淡粉色襖子,再搭一條玉色繡折枝襦裙,梳個可愛的元寶髻。
葉淺若笑著給二老請安。
她方才坐下,葉錦皓與楊氏便進門了。
一度春宵,葉錦皓自是神清氣爽,而楊氏麵容羞澀,姿態扭捏,哪有昨夜與葉淺若聊天時的樣子?
葉淺若有些臉紅地低下頭。
按理她才十二歲,不該懂這些,隻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葉錦皓帶著楊氏給祖父祖母敬茶,便輪到葉淺若。
“嬸嬸。”
楊氏方才被葉老夫人的目光揶揄得十分羞澀,總算看見一個年幼應當不知這事的侄女,鬆了口氣,笑道:“我的手藝不行,隻能給淺淺繡了一塊帕子,權且拿去用用。”
她送葉淺若的便是自己繡的桂花手帕。
知曉葉淺若從杭州回來,喜愛桂花,便特地繡上金桂。
卻是謙虛之語,反正葉淺若是沒這技術,於是笑道:“嬸嬸過謙了,這麼好的繡品,淺若是繡不來的,那繡花針到了我的手裏,就跟一條廢鐵似的。”
楊氏知道葉淺若學醫之事,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