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引起了他的不悅,但好在他沒繼續折騰,鬆開了手,他朝著門外看了眼,幽幽的說:“容修要來了,你等很久了吧?不過……”他嘖了聲:“他應該等會才能過來,所以,咱們先拜天地,拜完天地喝了交杯酒,你就是我的妻。”
“我不喝。”她冷聲說道,對上陸宗承的眼睛,再次重複道:“我不會喝。”
“別任性。”陸宗承將她拉過來,二人並肩站到了房間的正中央,他朝她笑笑:“雲兒,就當是圓我的一個夢,你聽話些。”
“陸宗承……人不能總活在夢裏,醒醒吧。”她心中難受,看著眼前這樣卑微偏執的陸宗承,她想到了當初初見時的驚豔,他是那麼瀟灑肆意,像是不經意墜入人間的神祗,他本應該永遠清冷,永遠出塵的。
他輕笑了聲,懶懶的拎起酒壺,他本來是那種做任何事都一絲不苟的人,此刻卻多出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倜儻,他倒了兩杯酒,酒水撒出來也全然不在意,他將其中一隻酒杯塞給她:“喝吧。”
雲意沒接。
他索性拉著她的手接下,問她:“用不用我喂你?”
“陸宗承!”雲意有些惱意。
“來,我喂你。”他輕嘖了聲,這樣的陸宗承讓她陌生,她從未見過,也不知如何應對,她後退著要躲開他,陸宗承抱住她,讓她跑不了,正端著酒杯送到她唇邊的時候,忽然房門被一腳踹開,容修闊步走來,在看到二人的動作時,冷著臉丟出一隻匕首,匕首直直飛來,擦著雲意的臉頰飛過去,酒杯被推出去很遠後,碎成好幾瓣。
麵對著突然的變故,陸宗承也隻是退開幾步,優雅的看向來人。
“左相也是來喝喜酒的嗎?”
容修走到跟前,一把將雲意抱在懷裏,他眸底是暈不開的墨色:“你怎麼樣?”
雲意搖了搖頭,看向陸宗承。
陸宗承輕笑了聲,轉過身去,在幾人的注視中,他再次慢悠悠的倒了杯酒,先是自己一飲而盡,而後倒滿端過來。
他的目光一寸都不留給容修,而是帶著清淺的笑意看向雲意:“雲兒,我的喝完了,你的還沒喝。”
雲意表情複雜,她搖了搖頭,說不出話。
她覺得今天的陸宗承裏裏外外都不對勁,她仔細打量著他,他的皮膚比之前更白,眼底有淤青,眼裏有血絲,嘴角還沾著剛才親她時的血跡,除此之外,好像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
陸宗承被拒絕,也沒再說話,臉上的笑意仍在,隻是弧度淺了些,他將酒杯往前又遞了遞,意思不言而喻。
容修嗤笑了聲,將雲意推到身後,抬腿照著他就踹了過去。
酒杯落在地上,陸宗承也踉蹌著後退幾步,大概由於容修突然發難,他意想不到,所以險些跌倒。
陸宗承扶住椅子,重新站起來,痛楚讓他微微弓起腰身,站姿有些詭異。
容修好像氣不過,作勢要繼續打,被雲意拉住了胳膊,搖了搖頭。
他抿抿唇,開口:“陸宗承,你我都知道,你現在沒有任何勝算,收手吧。”
話音剛落,陸宗承輕笑了聲,就在他開口之際,忽然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