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作為(1 / 2)

嫁到將軍府的第一夜,佑和睡得極好。不是佑和沒心沒肺,淡定自得,其實她也是個認床的人,隻是作為新嫁娘,那一整日實在是太累了,以至於蕭直前腳離開新房,她後腳就爬床上會周公去了,連那亮堂堂的紅燭何時燃盡也不曉得。

佑和一覺睡到天大亮,可惜不是自然醒——被小蓮花拍醒的。佑和睜開眼,待神思清明,才聽明白了小蓮花的話。

原來秋曇一早就到新房門外候著,左等右等不見動靜,以為公主和駙馬昨夜太累,於是很貼心地沒有打擾,準備先去院裏的小廚房熟悉一下,結果卻瞧見幾個婆子和丫頭已經在小廚房裏忙忙碌碌了。一問,才曉得是駙馬遣過來的人,說是來服侍公主的。秋曇就多問了一句,於是就曉得了昨夜駙馬並沒有宿在新房裏。

驚異過後,秋曇就趕緊叫小蓮花來喚醒公主,而秋曇本人則留在小廚房和她們一起忙活,一是擔心她們不了解公主的喜好,整不出公主愛吃的早膳,二來是不想教將軍府裏的下人瞧輕了她們宮裏來的丫頭,把她們當作跟著公主來吃閑飯的廢物了。

佑和聽完小蓮花的轉述,有些好笑。在宮裏時,秋曇雖然穩重能幹,卻隻算中庸的性子,沒想到這會兒出了門,倒變得爭強好勝了。

這樣一對比,佑和不禁自慚形穢起來。她的侍女都曉得在外邊不能教人瞧低,要樹立好形象,她倒好,萬事不問地睡了個囫圇覺,自在得像在自個兒家裏一樣,實在是太不上進了。

為了不拖秋曇的後腿,佑和覺得自個兒也要努力一下,於是在小蓮花的幫助下,她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沐浴、洗漱、更衣。

當敲門聲響起,小蓮花恰好替佑和梳好發髻,插上了一支素雅的白玉簪。

小蓮花開了門後,秋曇端著早膳走進來,屋外站著不少人。

秋曇將食盤放到桌上,喚了一聲“公主”,然後走到佑和身邊附耳低語,待佑和點頭,她就轉身對外招呼道:“你們進來吧!”

將軍府裏的四個仆婦和六個丫鬟快步進屋,一齊跪到地上,朝佑和公主行禮。

佑和轉身一瞧,有些驚訝。

“這麼多人?”

“是管事照駙馬的意思安排的。”秋曇解釋。

“先起身吧!”

“謝公主!”一堆人站起來,但她們都低著頭,看上去很是緊張。這也不難理解,老將軍和夫人去世後,十幾年來,將軍府隻剩蕭直一位主子,且蕭直先前還在陸國公府住了許久,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座偌大的府邸中隻有老管事和一些舊奴,直到蕭直搬回來,府裏才添了幾個仆婢,而眼前這些丫鬟婆子幾乎都是將軍大婚前才被招進府裏的,算是第一回服侍公主這等身份尊貴的主子,心下不免有些惶然驚懼。

佑和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都停留了一瞬,心中有了定奪。

“駙馬的心意,我受下了,隻是我這頭的確用不了這麼多人手,我看留下兩個丫頭,一個嬤嬤好了,其他的,就讓管事另做安排吧!”說完便招手讓秋曇附耳過來,把自己瞧中的人說與秋曇聽。

秋曇得了意思,領著一群人出去了,留下小蓮花伺候佑和用早膳。

小蓮花這才得了空子,趁機問出秋曇與她共有的困惑——昨晚駙馬大人為毛沒睡新房?是公主大人的意思?還是駙馬大人的意思?事情的真想究竟是什麼?

“奴婢賭是駙馬的意思,秋曇姐姐賭是公主您的意思,公主,究竟是誰的意思?”小蓮花一眨不眨地盯著佑和公主。公主啊,快揭曉下答案唄,心都被貓爪子抓破皮了啊!

而佑和正往嘴巴裏塞百合鮮粥,被她這麼一問,差點噴了她一臉。

這算什麼?她的兩個侍女竟然拿這種事打起賭來了!

若此時佑和公主曉得外麵的賭館三天前就拿這事開起了賭局,恐怕一碗百合粥都不夠她噴的。

話說,自打皇上賜婚的旨意下達,朝野坊間的議論就沒有停過,這自然跟蕭直的斷袖曆史脫不了關係。好事的人抓著這個機會,就把事情炒熱了。畢竟,大眾的生活離不了八卦嘛!

賭館賭的就是斷袖駙馬能不能與藥罐子公主順利圓房。其中,押“不能”的人有九成,理由聽起來還挺充分:其一,斷袖很難對女人做那事,首先心理上過不去,至於身體上過不過得去,那得看人,瞧蕭將軍那性子,九成九是過不去的,理由很明顯呀,人家蕭將軍那是打仗的漢子,這點意誌力都沒有,還怎麼配做大將軍?其二,就在於公主了,就佑和公主那病弱身子,都沒幾年的壽命了,能受得住蕭將軍那般威武強壯的真漢子嗎?九成九是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