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打開門,告訴他,你很好,你就要和我結婚了,讓他徹底死了心!”陸屹楠亮出手中的寒刀,輕笑出聲,“如果你不照著我說的做,我隻要輕輕捅他一刀,我相信這裏很快就會血流成河!我聽說謝舜名的血友病是中度的,凝血功能嚴重障礙,從這裏送去最近的醫院要半個小時的車程,等到了醫院,他一定已經鮮血流盡而亡……路就
在你麵前,你自己選!”
謝舜名還在叫門,“姓陸的,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不要報警!”大門突然被打開,鍾可情驚叫出聲,陸屹楠就站在她的身邊,一副新婚夫婦甜蜜恩愛的模樣。
謝舜名的眉頭擰成一團,禁不住質問道:“你當真要嫁給他?”
“是!”鍾可情簡潔明了地答了一個字。
“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麼?他接近你,或許別有目的!”謝舜名向她暗示。
鍾可情當然能聽懂他的意思,無奈她現在被人威脅著,隻能忍氣吞聲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屹楠,隻要喜歡就足夠了。”
謝舜名經不住輕嗤出聲,“所以,我們之間的一切,你都打算忘掉了?就為了……”複仇?“不錯!我決心已定!”鍾可情咬緊牙關,目光死死地盯著他的臉,而後眸子動了動,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道:“謝醫生,就勞煩你將我結婚的消息轉告一下沈醫生,讓
他也死了這條心,別再來煩我!”
“好!好!你真是好樣的!”謝舜名氣急,捂著心口,心痛至極,“我一定轉告!”
“再見!後會無期!”鍾可情“啪”得一下重重關上了大門。
她在貓眼裏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確保謝舜名安全離開了別墅,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陸屹楠將她鎖回座位上,感歎出聲道:“做得不錯。”
晚上八點。
空曠的雲城建設十四樓,奶娘哄著小麒麟入睡,隨後便悄悄離開。謝舜名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吹風,扶著欄杆,朝著樓底下望。
關靜秋就是從這個地方跳下去的,貌似向他提供了消息,而後自己墜樓而亡。
有人要分割謝氏,謝舜名幾乎可以猜出,第三個拆白黨應該就是陸屹楠,但他卻沒有任何證據抓他,更沒有任何值得信服的理由說服鍾可情不嫁給他!
眼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落入狼口,他卻無力阻止,他真是一個廢物!沈讓就站在對麵的陽台上乘涼,看謝舜名扶著欄杆,一副要跳下去的模樣,他嚇了一跳,衝著對麵吼了一聲道:“喂!別想不開啊!老婆沒了可以再娶,何況從那兒跳下去
的隻是你的前妻!”謝舜名眉頭一蹙,隻覺得對麵的聲音聒噪極了,抬頭看到沈讓的刹那,他卻突然想起方才鍾可情對他說過的話。她結婚的消息,為什麼要他轉告沈讓呢?難道她自己就不
可以告訴沈讓麼?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親口說出來更好麼?
想到這裏,謝舜名突然翻身而起,直接躍上了欄杆。
“喂喂喂!你別嚇我啊!”沈讓以為他真的要往下跳,嚇得連手中的紅酒瓶都扔了,朝著屋裏喊了兩聲,叫卓然出來一道幫忙。
誰知,謝舜名隻是敏捷地一個跳躍,從對麵的陽台跳到了沈讓的陽台之上,而後穩穩站在他麵前。
“有件事,小墨讓我轉達你。”謝舜名一本正經地說。
沈讓狠狠拍了兩下胸口,翻著白眼道:“嚇死本少爺了!你有話不能電話說麼?非要爬著圍欄翻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跳樓自殺呢!”
謝舜名麵色一沉,“我心急,一時忘了可以用手機。”沈讓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鍾可情了,一聽說鍾可情有消息要轉達給他,倒也不想追究方才的荒唐事了,便仰頭朝著搖籃上一倒,狠狠咒罵道:“這個臭丫頭,也不知道跑到哪
裏去鬼混了,她有什麼消息不能電話跟我說,非要你來轉達,難不成還在生我的氣麼?不就是個離婚協議書麼?大不了下次見了她的時候,簽一份給她就是了!”
“離婚協議書?什麼離婚協議書?”謝舜名眉頭一皺,有些聽不懂他話中含義。
沈讓一拍腦門,“哎喲!她還特意囑咐我,不要告訴你來著。我這一時糊塗,竟然說漏嘴了!”
“說清楚!”謝舜名麵色陰沉,冷冷吐出三個字。沈讓便躺在搖籃之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先前我受傷入院需要動手術,但我的家屬都不在國內,醫院又聯係不上他們。這丫頭救人心切,一時衝動,就跟我領了證,暫時成為了我的家屬。後來……”沈讓的聲音頓了頓,不太願意出賣自己內心的情感,便吞吞吐吐解釋道,“後來,我見這丫頭好玩,便故意逗弄了她一番,不願意同她離婚,
她這才跟我生了氣。”
謝舜名雖然驚詫不已,但立刻明白過來鍾可情話中含義,他一把揪住沈讓的衣領,急切問道:“那你最後沒簽那份離婚協議書?”
“沒簽啊。”沈讓搖了搖頭。
這時,卓然從屋子裏走出來,將那份一早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扔到兩人麵前,懶散道:“他本來是打算簽的,但那丫頭一直不來上班,也就一直這麼拖著了。”謝舜名麵色慘白,像是猜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冷聲對沈讓道:“她讓我向你轉達,她就要和陸屹楠結婚了,讓你死了這條心,以後別再聯係她!她都沒有跟你離婚,如何
跟陸屹楠結婚?她一定是在暗示我什麼?”
“陸屹楠?”沈讓眉頭一蹙,“你說什麼?她現在跟陸屹楠在一起,她又跑去陸家了?”
“這些天,她一直呆在陸家。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陸屹楠對外的解釋是,他們要結婚了。”謝舜名的眉頭擰成一團。
沈讓重重拍了一下搖籃,一個翻身便站直了身子,狠狠一跺腳道:“出事了!那丫頭一定是出事了!”
陸家。童謠將打印好的文件遞到陸屹楠手中,解釋道:“KILLER三年前發給我們的文檔,這是精簡版。我將手術的步驟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與一年前的換心手術做了詳細的對照,
將那些被我們忽視掉的微小細節重新標注了出來,這一次,我們不能再有差錯!”
陸屹楠看了一眼手表,笑道:“時間差不多了。”
他話音剛落,二樓的警鈴便開始響個不停。
童謠詫異地望向他:“怎……怎麼回事?”陸屹楠的嘴角殘忍的勾起,“為了推進手術,我在可欣的膳食裏麵加了一些藥,可以讓她早些發病。她床頭一直掛著警鈴,眼下警鈴響個不停,定然是她發病了,正在向我
求助——”
“那——”童謠茫然站在原地。
陸屹楠便道:“拿著鑰匙,帶季子墨去地下室二層,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童謠默默點了點頭。
打開地下室二層的刹那,童謠和鍾可情都傻了眼。
那是一個十分完善的手術室,手術台、手術器具,還有各類儀器全都齊全,一旁的架子上擺放著麻醉藥、止痛藥等各種各樣的藥物。
這不像是正常人居住的家,反倒像是一個小型的醫療診所。
鍾可情不敢想象,原來陸屹楠對醫學的饑渴,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
童謠捆著她的手,逼著她躺上了手術台。鍾可情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一年之前,躺在手術台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隻是,她不知道,在下麵這場手術當中,她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供體
?受體?
不出片刻,陸屹楠便將鍾可欣從二樓抱了下來。
鍾可欣驚惶無措地望著他,滿目猙獰:“屹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不是說過麼?隻要有你在,我的心髒不會出問題的!”陸屹楠萬分同情地撫摸著她的臉,歎息道:“隻要是手術,都會有風險。我也曾經向可情保證過,一定會護她安全,可是她最後還不是死了麼?我又不是神,我不能保證所
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鍾可欣被他驚悚的表情嚇到,心髒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屹楠,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她絕望地望著他,口中反複念叨著這句話。
陸屹楠將她放在鍾可情身側的手術台上,而後一麵撫著她的心口,一麵安慰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努力一次。這一次,我一定能治好你!”鍾可欣拚命地搖頭,“不!我不要!我不要做小白鼠!我上網查過,做兩次心髒移植,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我不想再做了!我寧願就這麼拖著,一天天等死,好歹也還能
拖上一兩年的命——”
“那可不行!”陸屹楠目光一狠,“我養你這麼久,為的就是今天這場手術,你不配合怎麼行?”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鍾可欣心情慌亂地望著他,“屹楠,你說過會愛我一生一世的,你怎麼突然變了?你好像不是從前那個屹楠了。”“早就不是了!”陸屹楠冷冷瞪了她一眼,“愛你一生一世?你生為鍾家的人,身為季韻萱的女兒,憑什麼要我愛你一生一世?鍾家、季家和謝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