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今皇帝未有雙脈,隻擔了個國師弟子的名號,而順德公主確是實打實的雙脈之身。
順德公主如今雖隻有公主之名,但她卻是大國師唯一的親傳弟子,是皇家僅有的雙脈之身,在朝野之中,順德公主權勢甚望。
民間早有傳聞,道如今乃是龍鳳共主之世。
大國師素來十分照看自己這唯一的親傳弟子,她海上遇難,大國師必然親……
隻可憐了這鮫人,救誰不好,竟然救了這麼一個人。
紀雲禾看著鮫人,歎了口氣,想讓他長個記性,便佯裝打趣,說:“你看,隨便亂救人,後悔了吧?”
鮫人倒也耿直的點了頭:“嗯。”
“你下次還亂不亂救人?”
鮫人沉默著,似乎很認真的思考著紀雲禾這隨口一出的問題,思考了很久,他問:“你們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胡亂救人?”
他問出了這個充滿哲思的問題,讓紀雲禾有些猝不及防。紀雲禾也思考了很久,然後嚴肅的說:“我也不知道,那還是胡亂救吧,看心情,隨緣。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後承擔後果。”
“就這樣?”
“就這樣。”
簡單,粗暴,直接,明了。
然後鮫人也就坦然的接受了:“你說得很對。”鮫人在水潭中,隔著漸漸消失的彩虹望著紀雲禾,“我很欣賞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作為一個馭妖師,紀雲禾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妖怪嘴裏聽到這樣的話。
她撞破了空中本就殘餘不多的彩虹,走到了水潭邊,蹲下身來,盯著鮫人漂亮的眼睛道:“我姓紀,紀律的紀。名叫雲禾。”
“名好聽,但你姓紀律的紀?”
紀雲禾點頭:“這個姓不妥嗎?”
“這個姓不適合你。”鮫人說得認真嚴肅,“我在牢中看見,你對人類的紀律,並不認同。”
紀雲禾聞言一笑,心裏越發覺得這鮫人傻得可愛。
“你說得對,我不僅對我們人類的紀律不認同,我對我們人類的很多東西都不認同,但我們人類的姓沒法自己選,隻有跟著爹來姓。雖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爹的模樣……”
“你爹的姓不適合你。”
紀雲禾心覺有趣:“那你認為什麼姓適合我?”
“你該姓風。”
“風雲禾?”紀雲禾咂摸了一下,“怪難聽的,為什麼?”
“你該像風一樣自由,無拘無束。”
紀雲禾臉上本帶著三份調侃的笑,漸漸隱沒了下去。
她沒想到,這麼多年內心深處的渴望,竟然被一個攏共見了沒幾麵的鮫人給看破了。
紀雲禾默了片刻,她抽動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的道:“你這個鮫人……”紀雲禾伸出手,蜷了中指,伸向鮫人的額頭,鮫人直勾勾的盯著她,不躲不避,紀雲禾也沒有客氣,對著他眉心就是一個腦瓜崩,“啵”的一聲,彈在他漂亮的腦門上。
紀雲禾同時說,“也不知道你是大智若愚,還是就是愚愚愚愚。”
鮫人挨了一指頭,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有點困惑,他嚴肅的問紀雲禾:“你不喜歡這個姓,可以,但為什麼要打我?”
紀雲禾站起了身來,抻了個懶腰,懶懶的敷衍了一句:“打是親罵是愛,人類的規矩。”
鮫人難得皺了眉頭:“人類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