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交之時,兩兩無話,好一會兒,胤澤才向著冰清伸出手去。
冰清忖了忖,方而將自己的一隻小手鄭重地交到胤澤的大手上,笑得明媚而清朗。
胤澤握緊冰清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移目那已然止住哭泣的君瑜,這樣道:“君瑜夫人,你這哭鼻子哭完了沒有?”
君瑜側著頭,抹著眼淚不搭理他。
張法言幫著回道:“哭完了,哭完了。”
“可算是哭完了。”胤澤點了點頭,“這哭完了好啊,朕今日還有一份大禮要準備送你呢。”
“大禮?”君瑜轉眼,奇道:“什麼大禮?東君陛下可不要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我可不是那等隨隨便便就能被收買了去的人。”
胤澤道:“君瑜夫人說笑了,朕如何敢把你當成三歲的孩子啊?朕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朕自藍翎而到天衢,一路看著你們夫妻走過來,想君瑜夫人既不嫌貧愛富,又能跟你家張顛榮辱與共,這樣賢德的夫人,實在難尋,至於天衢,朕又如何能屈待了你去?故而,朕決意給君瑜夫人擢秩,號為賢夫人,此後可與榮王妃平起平坐,你看如何?”
張法言連連點頭:“夫人,夫人,不錯誒,不錯誒,還不趕緊謝恩呐。”
君瑜看他一眼,擺明了一副嗔怪他沒出息的樣子,弄得張法言立馬就噤了聲。
隻看君瑜自己誌得意滿地琢磨道:“賢夫人?賢夫人?”
妙目一轉,“嗯,東君陛下還是挺有些眼光的。”
真是豈有此理,這不謝恩不說,還居然反過來“誇”他挺有眼光?
胤澤方想扶冰清進一旁的閣子裏入座,一聽君瑜這般說,當即黑下臉來,回轉身,很“實在”地就說了這樣一句話:“這叫,‘缺什麼,補什麼’!”
“……”君瑜臉色一變,話都說不出來了,氣得是直跺腳。
張法言趕忙攬過夫人,好生安撫道:“夫人,夫人,不生氣啊,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值了,我們大人有大量,咱不跟東君一般見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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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木圓桌,朱漆矮凳,“天上人間”的雅閣裏,胤澤扶冰清落座,借著張法言當年問他的話這樣說道:“人說,成家立室。君子言,江山美人。詩經詞雲,之子於歸。這,便就是朕一生的摯愛了。”
堪堪依言在對麵坐定的張法言,看著褪去麵紗的冰清就移不開眼了,不知不覺地失了神,胤澤跟他說的話他是半句也沒聽個明白。
胤澤就惱人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皇後看的,臉色一變,正要跟張法言問罪,邊上的君瑜趕忙就推了推相公,低低咒道:“作死啊,對著皇後也能發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