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何親天衢?(1 / 1)

然今,冰清覺得時候到了,是時候要為自己的傻哥哥謀幸福了。

“冰清……”

莫愁從不流眼淚的,竟也忍不住對著冰清哭了。

紫晴更是傷心得當下就滾出淚珠兒來。

==================================*冰*清*皇*後*============================================

昏暗而陰濕奠牢裏,忽而光亮無匹,火把通明。

一陣齊整有致的聲響過後,接著在耳旁清晰響起的便是沉沉的腳步聲。

炎鑄垂足坐在土炕上,轉眼,專注地盯著燭火明亮之處,那個即將要走進他視線的人,暗暗思忖著,在這三更半夜來此的人會是誰呢?

當胤澤的身影在轉角處出現,闖入他眼簾之際,炎鑄那麼明顯地身子一顫,趕忙起身俯首跪拜:“罪臣,叩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澤平平靜靜的臉孔上,波瀾不起,隻一雙俊眸,隱隱透漏著心底的哀傷與愁苦,對身後的人淡淡啟口:“把門打開。”

“是。”獄卒躬身上前,一陣鎖鏈的相互碰擊之後,牢門打開了,氣氛再度沉悶下來。

一門之隔,卻仿若是兩個世界的極端,從來不曾體會到的糾結,盡在此刻湧上心頭,竟是百味雜陳。

胤澤在心底輕輕一歎,說不出的難受,卻還是沉穩地走進門去,停在炎鑄跟前,定定地看著他披散在後背上的寸寸白發,久久不曾開言。

炎鑄始終保持著伏地而拜的姿勢,是覺得自己沒有顏麵再去麵對胤澤。

靜靜的須臾,也錯覺成了漫長的等待。各自都在等待著心知肚明卻又無法宣之於口的言語。

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必當裹足不前,寸步難行。

到底,還是胤澤以這樣的方式啟口了:“昨日的獵人,今天的獵物,國公大人的身份,轉變得也是很快了,不知道國公大人,在這裏住得可還習慣嗎?”

炎鑄忐忑而答:“罪臣該死,罪臣罪有應得。”

“國公自己說說,國公到底是有什麼罪了?”

炎鑄久久接不上話,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胤澤聲線一變:“悖入非無悖出時,臨歧知悔已嫌遲。國公大人便是到了如今都還不知罪的嗎?”

炎鑄不答,是不知該要如何去答了。

胤澤心裏存著期待,存著僥幸,他希望是弄錯了,希望所有的真相不過誤會一場。

他都不知道自己大半夜顛顛地跑來天牢到底為了什麼。

說的話也是前所未有的言不由衷了:“國公大人拿朕的話當耳旁風了嗎?還豎公根本不知禮,不懂禮儀為何物?”

炎鑄惶惶而言:“罪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