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澤被冰清壓在身下,隻覺渾身酥麻,竟一點兒力氣也再使不出來,躺在地上,攤著雙手,就起不來了。
冰清被摔得七葷八素,待神思清明過來時,才慢慢從胤澤懷裏抬起頭來,伸手摸上胤澤輪廓完美的俊臉,喃喃而喚:“哥……”
胤澤得了這一聲,氣得臉都綠了,翻身將冰清壓在身下,瞪大了一雙黑亮的眼睛,湊近她惱道:“誰是你哥?!”
冰清為他氣勢所迫,閉上眼,又睜開,見映入眼簾的竟是胤澤的臉孔,不覺吃驚不已。
她方才明明就聽見了淩風喊她的,怎麼救她的人卻是胤澤呢?
冰清瞬間羞紅了臉兒:“陛,陛下?”
此刻,兩個人身體相偎,呼吸相聞,胤澤看著他的皇後,頰泛,眼波柔得醉人,便連那絕美的項頸也染上了淡淡霞色。
這般嬌羞的模樣兒,看得青澀的少年不覺雙頰一熱,悠悠然偏過頭,不敢再繼續往下看。
胤澤目光一轉,正見幾步開外,國舅淩風手上捏著一方鵝黃的羽緞,立在一匹白馬之側,向著這爆逡巡不前。
胤澤抱起冰清,迎著淩風和剛剛趕到但傅大步而去。
牧庸趕緊下得馬來,詢道:“皇後娘娘沒事吧?”
胤澤正要答話,下一刻,卻忽而僵下臉來。
牧庸一奇,也順著胤澤的目光巡去,淩風亦是不約而同。
冰清不明所以,遂也揚著眸子望去。
但見,那匹青白雜色的馬正跟胤澤的“玄狐”打得。
冰清尚未看得兩眼,乍見胤澤低下頭來,擁近她,凝眉問道:“皇後看仔細了沒?”
冰清反應過來時,臉兒都紅到了耳郭,更是窘得厲害,窩進胤澤懷裏,一動不敢動。
當下便聽胤澤震怒道:“姬無色!誰叫你牽一匹母馬上來的?!”
追馬而來的無色,聽胤澤這一怒,戰戰兢兢道:“皇上,臣的馬雖是匹母馬,卻也是出類拔萃的,菊,‘菊花青’啊!”
胤澤此時哪裏聽得進去:“你的‘菊花青’膽敢鉤引朕的‘玄狐’馬!你是想打算讓它怎麼死?”
無色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險些因此而害了皇後,趕緊跪在地上,乞饒道:“皇上恕罪,臣的‘菊花青’四肢勁健,遠比一般的馬要好上十倍有餘,它跟臣多年,臣實在難以割舍,還請陛下開恩,饒了它這一次吧。”
牧庸看著眼前牝牡相誘的場景,聽著胤澤跟無色的對話,忍俊不禁,遂向胤澤拱手道:“陛下息怒,太傅聞言乃是‘牝牡相誘’,竊以為,若非陛下的寶馬良駒過於出眾,又豈能引得‘菊花青’的傾慕?”
無色見太傅出來為自己說情,頓覺得久旱逢甘露,在心裏,感動了個一塌糊塗。